“她是一电影的合作演员，才在公司见了两面，怎么睡觉？更别说结婚了，都不认识。”他装作不耐烦，心里的松快却还是在语气上反应了来。

        他双臂前后摇动，桨打得湖“哗啦”“哗啦”响。她在他对面端正坐着，闭着睛，像是在补眠又像是在参禅。

        待眺望到她骑车回家的影，他才重重叹息一声，笑着摇摇，看向手里的信，坐读了起来。

        她猛踩了几踏板便追上他，侧脸去看他的沉沉的表，嬉笑脸地说，“我是真的不到啊，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呢。”

        “哦。”她，没再说去，从包里拿一封信递给他。

        他伸手在她脸上一拧，看她龇牙咧嘴，便也笑了。

        他放双桨，倾接了过来，信封是空白的，正要打开看，忽然船猛地一晃，紧接着“噗通”一声，她已经不在船上了。

        “今天来的那位大人，你是不是和她睡过？不然人家怎么要给你生孩还要结婚呢？”她皱眉不悦，用手撑着颚，红的裙在阳光倍添了她的艳。

        她将米外套放在单车上，又脱了鞋，单拎着手拿包，跟着他上了一艘白双人摇桨木船。船很净，才被打扫清洁过。

        “阿娴！去什么？”

        “怎么了？”他向自己上看了看。

        “阿娴！”他坐到船板上，努力伸臂递给她，“快起来！”

        忙站起来，一面四看，大声唤她，“阿娴！”

        山明净如妆，一面山坡上的枫叶和银杏交杂而生，红红黄黄颇为壮丽。正要指给她看，却不知何时她睁开了睛，直勾勾望着他。

        他没有理会，只是往前。

        “周开始，在洛杉矶拍，除了夜景戏我都会回来睡。”

        那面大湖，从远看是深蓝的，像蓝墨，近些看是浅蓝的，和天空的颜相似，而一旦真正坐到湖上，它又是一片浅碧，是三面青山的镜。

        她摇，只笑着说：“天气很好，我们先往湖心去罢。”

        “这样不冷吗？”他在解绳索时有些犹豫。

        她轻快地双臂一划，远离了他，白汪汪在中，笑：“阿良哥哥，你把信看完嘛！我不冷，生理期也用了棉条，没有问题。”

落在他后，笑着说：“你一定是在想，‘阿娴在香港重逢那夜，为了和我睡觉，花言巧语骗我，承诺无论我怎么样推开她，她都不会离开。现在她果然不到，还好我没有当真，险些又被她骗了。’”

        “电影什么时候拍呢？”

        “你看信的时候，我坐在你边会很不好意思。”说完她往湖里一扎，再等她抬换气时，都已经快到岸边了。她转过来笑，对他挥了挥手，再一游，就上了岸。远看去是一抹瘦长的红影，隐一片绿意里，如没中，不见了踪迹。

        不一会儿她浮面，长裙在里曳，像一滩血在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