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氛围,梨花阁变得冷清,眾人彼此间的距离渐渐拖长。可那些掛在面上的盈盈笑意却丝毫没有远离自己。
不经不觉,她已经成为了一满荆棘的刺猬。
『...你这句话,我以前都对一位前辈讲过。』
『没事,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吧。』阿紫轻轻一笑。
『呵呵!你跟以前的我真像...』这话让虞茴疑惑地皱了皱眉。
『那...你想在梨花阁里,一条石斑吗?』阿紫终于讲了重。
『如果我觉得您真的骗我,那我不信就行了。』
虞茴只觉前的阿紫比以往更加陌生,更猜不透。
『那不知师说的那位前辈,现今如何呢?是已经找到了一好人家,还是仍在我们梨花阁当中?』此时绿儿端了碗筷来,但虞茴似乎毫无跟阿紫用膳的意。
『兇恶的大鱼起码会让猎死得瞑目,况且牠们都只希望在污浊混杂的汪洋里生存。怕就只怕聪明的渔人早已在背后佈置陷阱,让你自投罗网。太容易相信边的人,恐怕会自讨苦吃。』
『那如果我说的是真话而你又不信呢?』
被猛虎所吞吃的人,唯有化倀鬼,帮助牠寻找更多猎。为的,就只是希望自己免于被老虎折磨。
『看来,师约我来并不是只为了请我吃饭。』虞茴笑,拘谨的她刚才一直不敢主动问阿紫唤自己来的理由,只是一直回答着对方的提问。
不想,亦不必...
『大师,是在提醒我吗?那就请恕我愚钝,还请大师开门见山讲清楚。』虞茴完全没有被阿紫的话动摇。
『...当心一些跟你相似的人,也要注意那些你看不见的东西。』
半年前的某日,一颗星划过。
『切!你就不可以讲清晰一吗?』虞茴心里纳闷。
阳光西斜,把两人的影拉近,牢牢繾綣。
正当梨花阁人心惶惶之际,阿紫却心如明镜。
『您这是故意不透给我知吗?』
『世上有一种鱼,海里的不敢吃牠,一般人也难以捕捉牠。』
梨花阁,彷彿世界的缩影,有着各式不同的人。当中孰人孰鬼,阿紫最清楚不过。
十多年前,『前辈』曾告诫自己要时刻提防边的人。
『至少她肯傻傻的让我们跟着,否则我们在这的地位岂不是一朝丧尽?』
把后辈们统统刺得遍鳞伤。
『想不到,师您都会有像我一样的过去。可惜,这也代表现在您待人事的心已变了。』
沉默让那人一直逍遥法外。
『废话我就不说了!...』阿紫用香帕轻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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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了,接的人越来越多,由不得你不变。』阿紫喝了一茶,得像她酝酿沉淀多年的思绪。
『我只是怕你承受不了而已。知太多事实的那种觉,我们比你都清楚。』
那天开始,阿紫没有再为难虞茴。
那阿紫希望虞茴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种种难听的话,像针狠刺在阿紫上。
『那错的就是我,与人无尤。反而如果您愿意跟我说真心,那您也算是一位交得过的好妹。』虞茴连珠发泡的快答覆挑起阿紫的兴趣。
『哦?』
形状像一尾鱼,畅快地游阿紫绝望的心怀,把她上的冰刺一一的化。
『至于我说的人是谁,你猜不到就算了,反正只要你懂得防范别人,那人的份并不重要。』
『这种婆娘,只要奉承她几句就忘形了,本是隻无牙老虎罢了。』
『这我可真的没有听过。』虞茴回想自己念过的书跟学过的曲当中都没有提及这种名字奇特的大鱼。
『传说在北海,有一种足足数千里大的鱼,名曰鯤。』
那人平日都喜跟『前辈』分享化妆品,还把所谓家传的护肤心得教给『前辈』。沉默,是阿紫最大的弱。
『你就不怕我在挑拨离间?之前你的好妹一直教你如何提防我,现在我说了几句你就信?』
『『我们』?』
沉默让那些只为地位利益,不讲义的倀鬼继续绕着边转。
『我来了梨花阁只有半年,连给客人表演时都只是坐在后排,咋个会像大师这条大鯤般可以随便呼风唤雨?』虞茴冷笑。
谁知不过半年,她就因容顏忽然尽毁而轻生。
『已经过去的人,就不要提了。』阿紫幽玄深邃的双倏忽明亮如星宿。
虞茴从未见过她笑,笑得得很自然,得似不被凡尘杂质玷染的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