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已经待得够久了，去透气吧。」

        「可是后来他为什么－」

停闪着红灯的机，「更大的可能，是他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还是接一般的家用电力，机里也有紧急用的充电电池，就算电池用完了，还能用手摇发电，」普罗米从机旁拉一支手摇拉柄，上面手握的地方已经磨到发黑，「看起来，他还满常用到这项功能的。」

        「没有电是正常的，」矮林叹了气，「问你的搭档吧。」

        晴雪墙上的电灯开关，没有反应，「可是，这个地方没有电。」

        「不过，他应该想了别的办法，」矮林望向呼机旁一块平装书大小，电科学生常用的麵包板，上面接满了电元件，呼机的电源线在上面的座，另一拉十几线，每一都接在一颗行动电源上。

        「万云龙说，当初方尔利说好用『金块』当报酬，要他为自己事。不过一个月前因为他拒绝，方尔利就将『金块』扣了来，」晴雪朝病床一瞥，「难不成那些『金块』...」

        矮林了。

        「呼机？」门外传来矮林的声音，「我们方便去看一吗？或许可以帮忙。」

        门外两个人影一步一步走了来。

        「这是－」

        「我们以前听过有些需要长期、大量用电的业主，会把很多颗行动电源用电路板串接在一起，电路会一个一个从有电的行动电源取得电力供应，直到所有电源都没电为止。」矮里仔细打量，「打从电力制之后就没见过这种东西了，这应该是万云龙自己改装的。」

        普罗米先一步走到机前。

        「这机的动力是什么？」冯果问。

        「我在国唸书时，曾经在医疗仪经销商当过业务，」普罗米说：「当年我们三天两就要跑医院诊所推销，要推销就要会用。」

        「不用太自责了，」冯果说：「他跟你买『金块』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可能早就因为呼机等不到方尔利的『金块』过世了。所以他才会杀方尔利。」

        「这说来话长了。」普罗米抓抓。

        「你会用这玩意？」冯果问。

        「还记得我们找不到万云龙的资料吗？」冯果说：「因为现在每个地方的电力都吃紧，地方政府规定自己发电，只有自己辖区的民眾可以用。电力公司也规定必须是本地人才能申请用电，如果万云龙连资料都没有，怎么证明自己是本地人？」

        「那是－呼机吗？」

        「这是呼机，没错。」他指着画面上的两条平线，还有旁边红的数字『零』：「万云龙应该把警示开关关上了，否则现在这里应该都是警报声。」

        「那你怎么会－」晴雪问。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转向我买，」矮林别过，可以听到鼻的声音，普罗米拍了拍他的肩，「他妈的，早知我应该便宜卖给他才对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是万云龙拒绝接受这个现实。或者他认为自己的亲人不过是昏了过去，只要呼机有电再度啟动，运转一段时间后就会再醒过来...」他又朝病床上那人望了一，「不讲别的，换成我们自己，不也常有这样的期待吗？」

        冯果沉片刻，「好吧，不要碰到任何东西，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