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殿寝外面，二层的灯已经全熄灭。方瑾儒规矩大，作息严谨，兼之弱神虚，一旦被吵醒就整宿无法再眠。

        维桢转过来，双瞳剪，顾盼神飞，“因为我是妈妈的女儿啊。”

        他垂涎多年，如今百无禁忌，不啻于饿虎攒羊，装模作样地开解了几句就直接将人拖到床上百般亵玩，一直闹腾到中午，伺候她用了午膳又要故技重施。

        维桢有惘然：“不是，我没有资格去生你气的。叔叔不曾对我不好。”

        莱昂也不敢闭地一直守到凌晨两多，见维桢虽然仍发着低，病已经稳定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地，留一队近卫，又警告了凯兰几句，便心如火焚地赶回亲王府。

        陷黑甜乡前，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莱昂叔叔只求与妈妈在一起；那妈妈呢？妈妈求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笑意渐渐褪去，神微敛，“桢桢，我对你母亲是一见钟，我俩青梅竹一长大，何等深厚，若非你母亲墨守成规，你应该是我的孩。你自己也心中有数，我对你的疼之心远远胜于你凯兰哥哥。”他的神温柔得让人心生哀戚，“我从你母亲十八岁开始就上她，直至今时今日，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会一直去，到断气那天为止。桢桢，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与你母亲在一起的人。”

        莱昂的笑容稀薄如尘烟，冷厉的脸轮廓透一丝料峭之意，“桢桢，等你到了叔叔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其实是不是两心相悦已经不重要。我只要你母亲肯留在我边，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而在你母亲心里，恐怕从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罢。”

        维桢隐约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可是她被烧得脑昏昏沉沉，一时分辨不究竟。她心俱疲，旁边有个亲近的长辈，慢慢就闭上睡着了。

        维桢的唇动了动，慢慢地答应来。莱昂叔叔再是疼自己，一旦了决定，便不容反驳。当年她才六岁，被带离母亲边来到首都星，哭了整整叁天，一饭都不肯吃。莱昂叔叔只吩咐医生给她输营养，丝毫不曾改变过主意让她回到父母边。这个世上能叫莱昂叔叔改的，唯有母亲方瑾儒。

        莱昂对方瑾儒一往深，偏方瑾儒极度厌恶男女之事，又刚，宁折不弯，这些年来亲近她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莱昂叹息着：“你跟你母亲一样，连恨都不轻易施舍给别人。”

        “乖孩，不枉叔叔疼你。”莱昂溺地摩挲她的小脸。

        莱昂畅怀大笑，“没错，因为你是你母亲的女儿。”

        维桢沉默了一会，不知母亲如今怎么样了，也不敢过问，便接着方才的话题：“那妈妈呢，妈妈愿意跟叔叔在一起么？”

        次日他亲自端了早饭陪方瑾儒用餐。

        莱昂不敢上去惊扰她，在楼仰起默然无声地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吩咐留守的人好生伺候，不得方瑾儒或自己的允许无论如何不许踏上二楼半步，才随意寻了侧殿歇息。

        方瑾儒忍无可忍，少气无力地指着门说了一个“”字。

母女俩都是丽得奇的人，方瑾儒的手更秀气纤长，维桢则是稚气得令人生怜，他将那只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柔声：“桢桢生叔叔气了？今天叔叔是为了吓唬一你母亲玩儿，叔叔宁愿开枪打自己，也不舍得打桢桢的。”

        “我已经交代大使馆联系联第一军校古琧斯文化研究学院，将你的学籍和档案调回来转咱们的帝国皇家学院。这边的古华夏文化科系也不赖，我令让最好的导师亲自辅导你，不用担心功课赶不上。你母亲不好，又最疼你，你多陪在她边，也好叫她宽心，啊？”

        一见钟……维桢一就想起了沉飞和蒋晗熙。其实无论是维桢还是方瑾儒，那样罕有的容貌，卓绝的气质，别人对她俩一见倾心实在是太过容易，只看谁能当得起她们的青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