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海这样叫你，我也可以吗？」

        跟在薛橙后，小念仔细打量他的背影，目测绝对有一米八，小念能推测少年时期的薛橙，肯定不乏追求者。她自明白，自己对薛橙的是找到知己，并產生前所未有的寄託，而非男女之间的意。

        仅仅是几个小举动，和简短的话，她彷彿看见小暟再次现在她前。

        人类是世界万中最神奇的造，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只要再次听见、看见、甚至是嗅见，所有记忆便会蜂拥而上，压的人不过气。

        走回路边，薛橙左右张望，找着方才叫的计程车。

        熟悉神，让小念想起那天在便利商店递给他卫生纸的男。

，但碍于我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不好，我放不心，所以选择留在台北。一开始确实不习惯，但现在科技发达，就算没办法见到面，还是可以透过视讯。」

        「橙光。」小念在嘴边呢喃，随后紧抓着薛橙的手臂，「你男朋友是不是都叫你橙光？」

        薛橙再次给予她一抹笑容，在今天他近乎把全世界的温柔都给了小念。

        薛橙苦笑，双总算对上小念，「很蠢吧？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毫不犹豫，我明明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面对莫玧洋的事却特别果断。」

        「为什么要放这首古典乐？还有为什么会有柑橘香？」

        「但就在我二十五岁生日的这天，小洋忘记我们十八岁的约定，还在时隔一个月的见面和我大吵一架，我一气之，直接帮他订了隔天回程的车票，要他上离开我的视线，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的离开，是天人永隔……」

        --

        「我送你回家吧。」薛橙朝小念伸手，而她一丝犹豫也没有的搭上。

        小念看着背光的薛橙，此刻他不再有原先的神气，反倒是深不见底的抑鬱，她才知，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绪，不让别人发现他的脆弱。

        「薛……」小念起才正要唤他，却被薛橙抢先一步，「小念。」

        小念。

        「你知吗，医生说，我最近不太好，可能随时都会离开。」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只是谁也没想到，命运让人相遇、相知，却不懂得相惜。

        「你还想死吗？」

        一阵古典乐音闯小念耳里，那声响极其熟悉，存在心底的记忆被翻找，同时连贯起今早在海柚存知己和方柚海的谈话。

        「如果觉得活着很痛苦，那就去死吧。」语落，薛橙抬手轻摸了小念湿的发，顺了她打结的发丝，小念并未有任何闪避的行为，面对薛橙的举动，说实在，她并不讨厌。

        小念微微一愣，思绪还徘徊在薛橙同意她自杀的行为，他是第一个不责怪她，反倒还和约定要一起离开这世界的人。

        「我并没有释怀。」薛橙起，拍去上的沙，「我只是说来，让大家来责怪我，这样才不会忘记失去的痛，才能有理由继续愧疚去。」

        良响，她才，「好，不能反悔。」

        「所以呢？她离开你也会跟着走吗？」

        薛橙手着袋，蹲，与小念平视，「我很抱歉，不会再有次。」

        话止于此，小念说不去，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很难过吧？我懂，因为我也是这么难过。」小念轻笑，「我和我的朋友们，原本也是要在那天一起去垦丁看海，但因为我睡过，所以他们换了车班……」

        「你觉得呢？」提到这，小念冷哼，「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不离开这世界。」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就释怀？还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故事说给别人听？」

        人若要活去，好像只需要另一个人给予的承诺，即便微不足。

        薛橙轻笑，旁敲侧击，轻描淡写地：「我陪你吧。两个人比较不孤单。」

        「薛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