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任何人回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屋里激起一片连绵不绝的回音,整栋房开始轻轻地摇晃起来,所有的门同时发令人牙酸的嗬嗬声响,安瓷拼命咬住牙,死死捂紧,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定有。”安瓷低声。她听到方才那些不停震颤、发噪音的东西,那些敲击声、猫叫、还有门扉开合的吱呀,此时此刻全沉寂了,整个屋坟墓般岑静,透着一诡异的幽冷。“Andre,去找到它。”
她方才已经用Purify攻击了那只黑猫。它被烧伤,意味着这是一名异族,而没有恢复人形,周围的异状也没有消失,这说明,这个梦境的“主”不是它。
“你先让我去!”对方的声音蓦然变得急躁而凶狠。安瓷这对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了八分确定,她毫不犹豫地转过,把Andre抛在脑后,冲着二楼三步并两步地跑去,一把拉开安仁的卧室门:“爸?”
“对。”
“我刚刚想门再检查一,但风把门上了。”Andre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沉闷。安瓷慢慢松开扶着门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等等……Andre,你刚刚就这么去了?”
她的Purify的确能够造成烧伤,但同时也能够令对方变回人类形态,最好的例就是今晚的Eric――在她揍了对方一拳后,他立刻收回了形;Andre先前告诉过她,“听到外面传来声音”“首先必须想办法室”,也就是说,此时那个不知名的,大概是异族的家伙,应该在门外,就算他能什么噪音,也肯定只能是在外面来,可她刚刚听到的许多杂音,都是在室响起的;Andre是最先意识到不对劲的,也是他对她了警告,让她不要开门,没理会突然又让她为自己开门;而最重要的、最令人质疑的一,就是突然消失的安仁。
就在这时,她听到正门外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我没看到什么黑猫。”
安瓷可不觉得,安仁在这种时候消失,会是门遛弯烟了。
安瓷闭了闭,咬住牙,覆盖上白光的右手使劲地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将Purify注其中。
她的动作忽然一顿。
房间里空无一人。
“你先别来。”安瓷死死地盯着那只黄铜把手,活像是它突然变成了一只尖牙利嘴的怪,会在她的手放上去的瞬间把她撕成碎片,“外面有只黑猫,一只在试图来,你去把它抓住。”
“Andre!”她大喊,“你人呢?”
由于隔着纱窗,巾没有像之前的铅笔那样跟猫直接接。但还是令黑猫骤然弓起背,冲着安瓷发呼噜呼噜的威胁声音,在安瓷的注视,它狠狠地扑到了纱窗上,爪和尖牙死命地撕扯着网纱。由于先前巾和纱窗的接,Purify有一分也被转移到了后者上面,令其泛一层淡淡的白光,并令黑猫上的溃烂得更加厉害,腐坏的分不断地朝脱落。但后者置若罔闻,依旧不顾一切地想往屋里钻。安瓷这是真的开始慌乱了。她回望向走廊,崩溃地大喊:“ANDRE,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安瓷?”Andre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瓷觉自己一,差跌倒在了地上,“开一门,让我去!”
走廊里漆黑而死寂。安瓷环顾了一圈,顺手打开灯,结果一秒,她就看到走廊尽、浴室的窗外面,又现了原先那只黑猫的影。它上的那些被Purify伤的痕迹看起来更加目惊心,以惊人的速度腐烂着,几乎能看到森然的白骨。安瓷将一声尖叫堵在咙中,所幸这时她已经稍微镇静了一,迅速将肩膀上搭着的巾解,指尖在上面一抹,令Purify附着上,再将巾用力地扔了过去。
“你怎么到外面去了?”安瓷连忙跑楼,将手搭在门把上,意识地想打开,“你刚刚不是说在屋里检……”
安瓷深了一气。那些凌乱的叩击声又响起来了,从她最初看见黑猫的那一刻,就一直若有若无地缠绕在她心的违和,到这时终于达到了峰。
这里要么是幻觉,要么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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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前,被Mare拖梦境中的场景浮上前。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持不让校长清除自己的那段记忆,才能让她这时迅速厘清现状,并作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