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婚了??我有未婚夫了??我都说过了啊??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周奐淡声反问，眸光无澜，像在告诉她，她的问题听在他耳里多么不像个问题。

        「不是吗？」

        他说，他是她的男人。

        不是一夜，不是短暂放纵后就回归预设的轨上，也不是单纯寻求生理藉却不谈及心灵层面，不是只有没有的利用关係，而是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偏航而行。

        顾怀之好像终于醒了，从那场荒诞的梦里。

        她背叛了她和邵仕的婚约。

        而他的世界，本来就只有黑暗。

        可当想望成真的这一刻，她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罪恶。

        因为是她的男人，所以才对她这么好，是吗？

        周奐并不是没看见她底逐渐蔓延的痛苦，看见之后却是勾起唇角，底笑意张狂。

        周奐慢条斯理地迈开脚步，绕过横亙于两人之间的桌案，抬手抚上女人泛着几丝凉意的脸庞，「顾怀之，听好了。」他倾吻了她，「我是你的男人。」

        你若不要我，只要说一声，我就会离开。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

        「??」

        他们不该真的成为恋人关係。

        她轨了。

        心里有两声音各据一方，一边是守德底线的理智，另一边则是希冀挣脱的衝动，反覆地相互咆哮着，极尽拉扯她的良知与心念，像要把灵魂撕裂。

        她不邵仕，可他们之间有婚约在，在世俗之上，他们负有对彼此忠诚的义务。

        你要我来，我就会来。

        她对周奐有好，可他们之间不该存在任何关係，在世俗之上，他们的相遇是悖礼犯义，是毁纲弃常，是不被世人所接受也不容见于光的禁忌。

        我是你的男人，跟你有没有其他对象无关。

        男人过于平淡的反应在顾怀之心底颳起颶风，遍地雪芒纷飞，世界苍白混乱。

        她明明也期待和他之间不仅止于慾。

        醒来后，看着自己製造来的混乱，看着那真正成为现实的梦境，她觉快要疯了。

        她找上他，不就是为了要从烂俗陈套的德世界里折翼，堕地狱吗？

        既然如此，她何必纯白？

        她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恐惧与期待交织，是因为罪恶与兴奋相，是因为跨在德界线上挣扎着该或退的犹豫不决。

        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此刻，淹没她思绪的除了惊讶，除了欣悦，同时也有满满的罪恶，如白雾冉升，将澄澈的天渲染迷茫，繚绕不散，又如黑墨滴落镜，将清澈渲染成幽冥。

        「我是你的男人，我们之间的关係是继续还是结束，都由你决定。」

        「周奐??我们不能这样??」

        事不该真的变成这样。

        「周奐??你??我们??我们是在交往吗？」顾怀之颤着，气若游丝，心拉扯着想一探究竟却又害怕得知真相的矛盾。

了吗？在她心里，这么微不足的小事，就是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