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奐，你吃吃看。我小时候最喜吃草莓糖葫芦了。」

        顾怀之垂，眸光成了黯淡。

        由于外观歧异的果实无法卖得好价钱，大多数的农都会提早採收，避免再花费成本照料，以低廉的价格倾销至市集中，因为未培育完全，通常上酸度都。

        意识到自己意外鉤破埋藏在他心深的不堪，厚重的愧疚一瞬淹没心。

        是甜的。

        两分鐘后，她拿着两串草莓糖葫芦回来，把其中一串给了他。

        然后她又想起了那段故事的细节。

        「小，你们的红豆饼好囉！」

        世界安静了。

周奐不答，视线却停在炉火上正在烘烤的卡士达味，顾怀之抿唇忍笑，了一个芋味的给自己，买了三个卡士达给他。

        周奐默然。半晌，男人缓缓拿起裹着红糖的草莓，反覆打量许久，嘴后张咬，糖衣碎裂的清脆声响传开，甜腻自尖化开，果香四溢。

        周奐小的时候，每年生日，他母亲都会买一盒草莓给他吃，十七岁那年，他母亲甚至特意买了草莓糕要陪他过生日，可那天却成了他人生里最黑暗的日。

        周奐蹙眉，神困惑，嚥后又紧接吃了第二个，嚐见的依旧是与记忆相违的甜。

        「没事。」他淡声，声音却冷。

        眸一沉，男人敛，底的温度全尽没。

        见他脸遽变，顾怀之一时半刻也慌了。她无所适从地咬着唇，犹豫半晌，才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周奐，你怎么了？」

        清朗的喊声划开寂静，把周遭的喧哗吵闹重新被静音的象限。

        如果这样能让他忘却过去，没什么不好。

        「很甜吗？」顾怀之轻怔，也咬了一，并不觉得有特别甜腻，再抬眸，看见的是男人亟解答的目光。

        「这个，本来就这么甜吗？」他看着她，眸里是全然的不解。

        顾怀之，「嗯，草莓糖葫芦本来就这么甜的。」

        和过去不一样。

        顾怀之一怔，意识了。

        男人回神，抬眸看她，「??你喜吃这个吗？」

        「??」

        时光重啟动，顾怀之回过神，接过纸袋，低了声谢谢。她在心里和自己说了几声没事，重新提起笑容，转朝他轻：「周奐，车轮饼好了。」

        过往的认知再度被颠覆，周奐有些难以接受，神慌乱闪烁。他沉了气，把目光摆回了糖串上，几秒之后，又咬了第三。

        由于上一轮炉的车轮饼已经售罄，得等上八到十分鐘的时间，顾怀之付了钱，回就见街有个在卖糖葫芦的小贩，于是让周奐留在原地等她。

        所以在周奐的记忆里，草莓是不会甜的。

        然后顾怀之想起了从她母亲那儿听来的故事。

        她喜吃这个。

        这样也好。

        不是记忆里的酸涩。

        见他没反应，顾怀之心里的不安更深，伸手轻拉了他衣襬，「周奐？」

        不一样，就不会再发生一样的事，拿草莓给他的顾怀之，不会受到伤害。

        「周奐？」

        他闭了，重新牵起她的手，「走吧。」

        周奐没听见她说话，始终盯着手里的糖葫芦。

        过去，周奐的母亲买给他的草莓，都是市场里卖相不佳而价格相对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