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式不禁寒颤了一瞬，他竟连睡着时都这样，从前到底是怎么过日的，能练得如此警醒。如果是他对手，该多么可怕。

        看她轻松的神，黎式突然觉得自己的有些多余，每个人的人生相似又大不相似，何苦恻隐他人，自己这个读书的机会还不是用半条命换来的。可能她更比不上细细粒，起码她过的随心所。

        睡的昏昏沉沉，她觉到有火的躯贴了上来。她知是他回来了，也懒得挣扎，稍微动了动，除了把自己被他压住的发拖来，别的都随他去。

        “我唔中意酒楼饭，你知的。”

        “也不算啦”

        “几了？”她半个脑还在梦里。

        黎式看她年纪不大，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青靓丽，本该读书的年纪就来混江湖，心中有些，几番犹豫还是问，“你职业这个？”

        告别了细细粒，黎式也驱车回家，被这个小太妹那么来来去去的一搅和，本来阴郁的心竟然开始转好。看着那张和黎仰奇相似的脸，便也忍不住和她亲近。虽说是萍相逢，却也期待再次相见。

        指针指向半夜三钟，她什么都懒得去思考，只想洗了澡睡觉。

        “6钟，还早。再睡会。”男人声音沙哑，却不像是带着的样。在堂忙了一整个通宵，现在只想抱着她睡个好觉。

        “我们都算唔打唔相识了，我住喺大埔，一般都在这附近活动，如果有缘，我们再见。”细细粒似乎还有事，没打算久留，边离开边和她挥手，“靓女老师返去路上多当心咯！”

        细细粒没听她说话，一双手又摸上了她后的黑宝，“那么好的车，你肯定有钱人来嘅。看你这行咁文气，老师的？唔好意思呀，Madam，我差啲偷咗你架车，最近手紧，冇办法。”

        两个人就那么相拥着睡去，再醒来时早就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遮不住的边沿透来，一线光正好对着黎式的睛，被照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醒了。

        吃饭也算多事？

        “也不算专这个”细细粒笑的纯真，一没觉被冒犯，“混饭吃，除了不混夜场，能来钱的都，糊个咯。”

        一只大手熟练得拦住她腻柔的腰，环绕在鼻周的男士沐浴乳散发的味里，还有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我去饭，你躺着吧。”

        看了一边男人，还睡得正熟，便打算悄悄起。可不料才刚挪动了一，抱着她的手臂竟意识地收紧了些，迷迷糊糊地问她，“醒了？”

        他一把把她揽回来，熟练无比的摁怀里，“什么饭，再陪我睡会儿。”

        磨磨蹭蹭了一番后，他终于肯放开手，只不过是讨了不少利息。到最后还是他自己刹住车，男人刚醒的时候，还是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吃斋，火被挑上来，看得到吃不着难受的还是自己。但他一回想起昨晚定的那个期限，不免嘴角上扬，

。”细细粒无比熟练的递了一支烟过来，“你系香港人吗？”

        黎式推了她的烟，意识的摇了摇，但是迟疑了一刻后又了，不过想想又不太对，还是摇了摇，只说，“我在英国长大。”

        “哇”细细粒夸张样，“那你是英国人来的？”

        回到元朗时，推开房门果然是一片漆黑，就不存在她会比那男人还要晚回家的况。

        其实，黎式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哪里人。在英国的时候，倒是可以不假思索的说自己是中国人，但真的呆在香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当地人。这里，对她来说，有窒息的掌控，承认，就等于妥协。

        这是了多少烟，洗澡都洗不掉。

        “饿了就叫酒楼送饭”，温香玉在怀，哪肯轻易放开。

        她的脸正当对着他膛，就像一堵火的墙横在前，忍不住推他，“要睡你睡，我饿了。”

        男人这才把抬起来看她，面上写满不耐，“你解咁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