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吃过年夜饭后开车到护城河附近散步,前段时间断断续续下雪,眼下即便立春已经过了,河内仍浮着碎冰。
一路张灯结彩,没人在除夕跑出来压马路,车倒是很多,空的士来来往往。
“今晚困了就去睡吧,不用非和我一起守岁。”李承袂牵着裴音,掌心裹住妹妹四根手指。
裴音不跟他说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接问:“今晚可以做吗?”
一想当哥哥就被打断,显得自己这样很蠢,……好烦。
李承袂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可以。”
“哦,”裴音点点头,走出去一会儿,突然道:
“以后我也要开公司,把你送进老年大学去。饭点接你如果别人问,我就让我的秘书说金社长来接哥哥放学了。”
李承袂看了她一眼,按了按她的脑袋:“金什么金裴金金,是李社长。”
裴音鼓着脸:“就做金社长!等我当上社长,你晚上试探着问我做不做,我也会装模作样说一句不可以。”
“你说我装模作样?”
裴音瞥了他一眼:(`_′)
李承袂回瞥一眼:( ̄- ̄)
两人转过脸,继续往前走。今晚不算很冷,裴音穿的鞋很薄,底子也软,才走到使馆附近就直喊脚疼。她瞅准了附近的椅子,到了那儿就不肯再动,开始嚷着累。
李承袂也没催她什么,抽出几张纸巾,帮妹妹垫在椅子上。
除夕这晚,市区里难得不禁烟火。一直有砰砰的礼花绽放的声音响起,像是热恋里爱人的心跳。男人手抄进大衣,在看烟火声中妹妹明灭的脸。
他看见裴音在冲他笑,软鞋叫她蹭掉了,跟子落在地面,轻轻的一声。
李承袂上前,自腋下把裴音捞起来,让她站在椅子上。
“…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哥哥装模作样了,涩涩的,”裴音拽着裙摆低头看他:
“而且祭祖,非得戒色吗?扫过灶神之后,我就要回东京了。哥,你这么忙,不知道多久才能抽出时间来看我。”
一周能见一次,偶尔深夜被弄醒,也能亲昵一会儿,但与朝夕相处比起来,时间还是太少了。
兄妹就应该天天待在一起呀。
“冷吗?”李承袂不答反问。
裴音摇摇头,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可以低头看哥哥。他平时从来不让她骑到他头上去,乍然如此,倒让人觉得很新鲜。
可李承袂实在太高,即便她这样借了椅子的高度,看他也不过一点点低头。
男人平静地抬头看着她,如同裴音无数次仰起脸看他一样。
他摩挲着裴音的眼睛,指腹停在眼尾,吻一样触碰:“这不只是戒色的问题,当着祖宗的面,不大好。等你再长大几岁,做起生意,也许会比我还讲究这些。”
裴音瘪着嘴:“祖宗,祖宗在哪儿?叫一声,有回应吗?”
李承袂露出一点儿笑意来,摇了摇头。
他刚想说什么,比如“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