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谢怀月静了片刻，低声：

        漫长的沉默，将近两三分钟的时间，兄妹二人都没有说话，最后，只有少女很轻的声音响起，“我想你了，我想哥哥……我们十多天没见了。”

        这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养成的习惯，因为小时候哥哥哄她睡觉的时候总会讲些睡前故事，她已经习惯了在他的声音里眠。

        重新躺到床上的时候，谢萦关了灯，把视频切成语音，上耳机缩被窝。

        “就加个好友而已，你想什么呢？再说就算他敢对我什么，你担心的也应该是你弟弟的生命安全吧！”

        没想到男人却问她：“赢了有奖励吗？”

        “该怎么，哥哥教过你，……宝宝，记得吗？”

        “什么？”

        “人家又没像你一样跟踪我啊！”

        少女赤脚踩在兰朔的鞋面上，脚尖用力，把他格在门间的半只鞋一一踢去，一把将门关严。“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晚安！”

        “比如叶？”

        “……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不过，这种纨绔弟，加他什么，还是删了吧。”

        “嗯，怎么了？”

胜利女神重新夺回手中，兰朔眉梢微扬，朝她笑了笑：“幸不辱命。”

        “我，……”    她的话语停，像是想说什么，却捉不住脑海里过的念。

        “我想哥哥……”少女翻了个，低声呢喃，像把这四个字在唇之间反复品味，最后又悄声说：“我想要哥哥。”

        “局棋就要一片叶，你想得也太了，”少女手指转回来戳了戳他的，“再说你不是棋很厉害吗，这只能算举手之劳吧。”

        兰彤光和谢萦应该只在古镇上见过那两面，当时他也一直在旁边，并不记得兰彤光提起过这些。

        兰朔一手压在门把手上，换上一张循循善诱的笑脸：“等等，你这就加了兰彤光的好友？”

        “我好像，有一……”最后少女往上拉了拉被，盖在上，整个人缩被里。

        谢萦懒得再多解释，床，径直把他往卧室外面推。“他后来加我微信了啊，总问我要不要和你们一起去打麻将，说你打牌很厉害，可以赢不少钱。就是这样，回去吧，拜拜。”

        温柔低沉的男声，宛如叹息：“哥哥也想你。”

        见视频那边的哥哥已经在收拾棋盘，谢萦在兰朔肩上拍了两以示表扬，又指指门说他可以去了。

        温柔的被包裹着她，像缩在蚕蛹里一样，视野被一片黑暗笼罩，谢萦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放轻了很多，像是气声。

        “他申请你就通过了？我之前加你好友的时候你不是拒绝了好几次吗？”

        “你弟弟说的啊。”

        “兰彤光平时最对漂亮女孩甜言蜜语搞暧昧，你知他平均几天换一个女朋友吗？以防他不怀好意来搭讪，还是拉黑吧。”

        式耳机的质量不错，谢怀月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好像就是在耳边，可是此刻到底不是枕在哥哥的臂弯里，总像是边缺了什么，没法像平时一样那么快地沉梦乡。

        兰朔有些诧异：“你怎么知的？”

        “为什么，那多没礼貌？”

        “兰彤光？他提过这个？”

        玩过这么一通，她也准备休息了，便央求电话另一边的哥哥在她睡着之前随便说些什么。

        仔细想了很久，她终于抓住了那个正在她浑游走的，闪着光的碎片，而这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暗示。

        话语顿在了中途，那边耐心地等了片刻，问：“怎么了，小萦？”

        见着她就要关门，好在兰朔反应神速，一脚别了她的门里，让她没法把门关上。

        ――兄妹二人十多天没有见面，也有十多天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