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潼关，黄河的“几”字形到了转折，从此奔而去，在二百公里后抵达洛阳。

        “那么，我叔叔……”

        ――在几十公里的江里漂洄游。

        她一叉慕斯糕里，也不吃，就挑着里面的红豆馅往外拨，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我们在‘界’中经历的事，你还记得吧？”谢萦轻声说，“我们离开之后，那团就顺着江而去了，你再回到原位，是找不到它的。而当时死掉的那个贼，他的尸被‘界’卷去带走了……”

        谢萦终于放了叉，她抬起，脸上没有笑容，表第一次显得有些严肃。

        一个“界”……

        一个活人，心积虑主动寻找这座古墓，不可能是闲得没事准备自杀。

        “今天听到的这些，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那座古墓也是相同的况呢？如果它也一直在地无声地移动呢？

        兰朔在她对面坐，语气轻松：“怎么了，小萦？”

        谢萦嗯了一声，继续戳着慕斯糕，几乎已经把它戳得失去了形状。

        在西陵峡，他们曾经从一个“界”中归来过……那是藏在里的一团，在几十公里的江里漂洄游，偶尔浮上江面，制造船难，吃掉几条命。

        兰朔抬起看她。

        难兰若珩和他们一样，是为了破坏这个“界”，阻止里面的鬼魂修成正果么？可是世界上有没有多一个新的大鬼魂，和他兰若珩有什么关系，他总不至于也是受了霄的嘱托。

        “有很多值得在意的地方，”兰朔，“只是目前还不能完整地串起来，接来我们或许还需要单独约见一些人，比如那位邢理事。”

        就像中的“界”只在西陵峡和三峡大坝之间洄游一般，小浪底村对于那座古墓来说，可能是一段地旅程的终。

        “有人说古墓可能会移动的时候，你记得其他人是怎么反驳这个想法的么？因为普通地建筑的结构度本保持不住，会被地冲垮。但这件事可能很简单，因为那座古墓，也许它是一个'界'”。

        “我猜是的。”少女半晌才说，“可能还活着，多半没有，对于一个‘界’来说，你最好祈祷他们当年就已经死了。”

        ……那个贼的失踪只怕会成为永远的疑案，而对应到兰若珩事件中――

        包兰朔谢萦在，众人都听得一脸震惊，而邢理事又笑眯眯地一颔首：“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推测，大家还是相信科学啊，相信科学。各位专家继续吧。”

让人土为安的？如果本来就是为了把人镇压在里面不得超生，那这地方选得简直太对了，一问题都没有啊。”

        “‘界’的运行独立的规则，里面非常稳定。外面发生什么地质活动和侵蚀，里面的砖石结构都不受影响，可以长期保持原状……甚至于，”谢萦的话顿了顿，“陈来福所见到的古墓，与兰若珩所寻找的，极有可能就是同一座。‘界’的形成非常困难，在潼关和洛阳这样的距离里，几乎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

        所以，随着古墓的离去，他们也就无影无踪地人间蒸发了。搜救队伍地毯式地把整座山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少女慢慢低，双手托住巴，喃喃自语：“他到底是要什么？”

        “听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她沉默了半晌，忽然，“也许，今天所有人说的话，都是对的。”

        会议在两个半小时之后结束，晚餐就订在酒店的餐厅里，反正自助餐琳琅满目，总有一款能满足你。

        “界”依靠鬼魂的存在而维持，就像包裹着珍珠的蚌壳。除了吞噬误的生命以外，这个“珠”的过程几乎不受外界的扰，直到里面最大的一只鬼能够破“界”而时，它就自然而然地失效消散了。

        像蚌壳一样包裹着鬼魂的空间，在现实世界中存在，却运转着完全不同的规则。

        *

        地面上，二百公里的黄河一路东，地面以，这座古墓像一条顺着暗河载沉载浮的鱼，绝大多数时候沉得很深，但偶尔浮面时，有人误打误撞看到了来的鱼鳍。

        四目相对的瞬间，兰朔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凝结了。

        如果像他们在江中之界中见到的那样，失去形的妖占据主导，一众弱小的鬼魂只能依附。一直没有鬼魂能够破界而，那么这个“界”就会永生永世、永远不变地持续去。

        谢萦很轻微地摇了摇。“他在主动寻找那座墓，说明他肯定是知的，并不是贸然地一撞去送死。”

        “当年英波吉罗公司的那支地质勘探队伍，”兰朔只觉眉心仿佛在突突直，“那二十多个人，他们都被留在了‘界’中？”

        专家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用着餐，几个日程紧的已经准备离开了。兰朔与他们简单打过招呼，回到桌前时，发现谢萦面前摆着盘，却正若有所思地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