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摇摇。
所以我只能不停呼唤着他。
他依然回看着我。
「我不知他会喜哪个啊!」
「欸,你喜哪一个?」我问他。
「我走了,再见。」他又转离开。
「这样看起来像不像一对啊?」我把我右手摆在他左手旁一块看着,这个画面真好,只是我不拥有。
「这个吧。」他随便指了其中一枚戒指。
他还是回看着我。
「你要送我喔?」
「你怎么了吗?」
「嘛拿我来试啊!」他不太开心地上把戒指来,真可惜,他那枚戒指很好看。
「你不要随便选啦,认真一!」
他终究回看着我。
「谢政愷。」
「我一旦喜某样东西,便会死心蹋地的」
「政愷。」
这句再见真的很难说,我心意识地不想跟他别说再见,也没办法说谎说这一声再见,骗他还能再一次见面。
「你要送给『他』喔?」
「是送我喜的人。」这个答案不算肯定也不算否定。
「那再见。」
我摇摇,但害怕把悲伤摇落来。
「那我走囉,再见。」他转离开。
我摇摇。
我依然摇摇。
「才不跟你说勒!」我对他了个鬼脸。
「你到底怎么了?」
「我要买这两个,帮我用盒装在一起。」
「那我走囉,再见。」他终于转离开。
我拉起他的左手,把那枚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我又拿起另外一枚我刚挑中的戒指套在我右手上,大小也一样刚好。
「谢政愷。」我叫住他。
我只是不想离开你。我只是想让你关心我。我只是想听你跟我说再见。我只是……想跟你说句再见。
再长的路也会有走到终的一天。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沉默地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清晰地听见我缓慢的脚步声,和他为我慢来的脚步声。
「你怎么了?你可以跟我说。」
他回看着我,「怎么了?」
「谢政愷。」
却发现我连最简单的一句再见都说不,因为我知这一别,不会再见了。
「那我就送你到这里喔,再见。」他对我挥挥手就转离开。
「我很认真啊。」他说,但表不太像。
「算了,时间有晚了,我送你去公车站吧。」
「那问我喜不喜嘛?」
细看着琳瑯满目的戒指。
够了,我已经把他的声音和他的模样深深刻印在我心里,用一刀又一刀深可见骨的力度往我心上刻着,纵使心血模糊,我依然不放手。
我微笑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这次我没有再叫住他。
而我们的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