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瑾没有什么反应,只不辨绪地“哦”了一声,谢虞晚为宋厌瑾疗伤的手指忽顿,一个念突然闪过脑海,谢虞晚心倏寒,她慢慢:
“你们觉不觉着,无天的这个阵很像一个大型的魂分离……”
傅念萝半阖着,只四字:“自相残杀。”
他居然听见了?
宋厌瑾抿唇,将手往后藏了藏:“无碍。”
不过现实在不是谈说的好时候,谢虞晚红着脸咳一声,一边给他疗伤,一边将荆鸢方才说的话与他重述了一遍,最后问:“你如何看?”
“阿萝,怎么连你也……大家都是修士,区区一个无天,何以死伤如此惨重?”
荆鸢在一旁补充说:“无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大抵是某种邪阵,他们控制了一些修士,大家又岂会料到这是无天的歹计,是以同相戕,血雨腥风。”
宋厌瑾表一滞,面很难看地瞥了一谢虞晚,而谢虞晚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推断里,浑然不觉宋厌瑾的异常。
顺着这个推,若无天今日之举不为集怨魂复活他们的主上,那么……
谢虞晚吐了吐,想要躲开他的目光时却注意到他翩翩衣襟间的一抹猩红,登时愕然:“你受伤了?”
谢虞晚惊愕地瞪直瞳孔,沉默再度在几人间拉长,门外刀剑声未歇,门则是愁未几人的眉。
宋厌瑾却只似笑非笑地望着谢虞晚,答非所问:“‘先不宋厌瑾了’,师妹,你如此说,我好生伤心。”
他们几人终于得以齐集,纪渝心的重石落了地,荆鸢却在宋厌瑾门后警觉地问了一句:“宋姑娘,你如何寻得我们的?”
纪渝听门外人的声音:“宋师!”
此言一,在场霎时阒然,几人面面相觑,皆能读彼此中的震骇与担忧,尤其是谢虞晚,她不仅亲历过魂分离,还在陆濯容的幻境里成为顾莞月施过魂分离,自然她比谁都清楚这种咒法有多难缠。
一极其狰狞的血痕割开了他的半条手臂,已是深血数尺,如此程度的重伤,难怪他的面如此憔悴,可以说他现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简直是个奇迹。
宋厌瑾慢
“怎么伤的?”
“无天今日的企图恐怕是斩尽世间宗门,让修士从此绝于世间!”
陆濯容与顾莞月的恩怨已是百年前的事,若当年无天的怨魂阵顺遂,百年时间,足以召回一邪灵!
谢虞晚见状慌得声音都开始发抖,她连忙起指拢碧芒,小心翼翼地渡上他的伤,宋厌瑾垂着睫,那盈远山翠般的碧玉光在他的瞳河里漾开涟漪,得眸光亦潋潋,他久久凝视着谢虞晚专心致志的侧脸,不动声地勾了勾唇角,轻声开,仍是答非所问:
“其实我一直不解,”宋厌瑾忽然开,“无天这些是为了什么?复活他们的主上?”
打破沉默的是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几人对视一,谢虞晚走到门边问:“何人?”
萝时她才恍然大悟,她受了伤,右臂汩汩淌着血,荆鸢跪坐在傅念萝边,正在为她包扎伤。
谢虞晚绞着眉,毫不客气地一把攥住他的腕,只觉指一片湿,宋厌瑾同时闷哼一声,谢虞晚骤,将他的腕翻过来时,所有人皆是倒一凉气。
他这一提,谢虞晚登时生一个更加骇人的猜想:“那夫挟和慕素胧虽然厉害,但是想在霄厄剑宗设这种阵,于他二人还是痴人说梦,恐怕……他们那主上早就回来了!”
“很痛,小鱼,回不要再抛我了。”
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谢虞晚心霎时一。
清凌凌的声音隔着一扇门慢条斯理地落谢虞晚的耳畔:“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