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违背宗门安排,没跟着修为尚浅的师兄师撤离,只凭一腔血,说要和宗门共存亡。
当初刚刚天玑刚来密宗,他天赋绝佳,但格脱,与密宗格格不。
自己确实见过他。
不夜天似有困惑:“我与你见过?”
他笑脸,“不旁人如何说,我自信问心无愧,今日就再用它一用!”
“我当年背离师门,心中有愧,不敢再用此剑。”
天玑笑得得意:“自然。”
“见过。”闲鹤人哈哈笑起来,“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这么皱皱巴巴,你大约不记得了。”
他招呼天玑,“孩们都上了,你还走不走?”
兰音仙大约已经有了打算,知外已经无法左右战局、
他居然信以为真,当真守着那些上古旧,一日复一日等到了今日。
不夜天神微怔。
不夜天默然。
闲鹤人笑了一声,对不夜天抱拳:“仙人,许久未见了。”
天玑笑了一声:“不你中,我们是英雄,还是蛾,反正是拦不住了。”
天玑指了指天上的裂,笑,“解不解脱,就看你想不想了。”
“我要为你解局,可不是保你不死,是要让你解脱。”
不夜天那时算到了,玄音门拦不域外邪,就前往告知兰音仙,让她另打算。
他拎着闲鹤人飞而起,褪去苍老的伪装,就好像依然如几百年前一样意气风发,不信天命。
不夜天神一怔,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画面。
他想起些许过往。
他忽然问,“昔年你替我算的那一卦,解了吗?”
思绪回笼,不夜天看着天玑,安静片刻后开:“许多年不见,你倒是一如既往。”
天玑低笑一声:“误会了。”
“……终有一日。”
他大约是这么说的。
“万幸。”他笑起来,“还有一二成就。”
她把龙鹤琴托付给他,还有那件从已故掌门上脱来,破损的法衣。
天之将倾,他本不该多闲事,但终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答应兰音仙,将他带了去。
不夜天了然,轻轻颔首:“我说过,我困天地,无论成败,是必死之局。”
密宗各个长老都对付不了他,最后只能落到他手里,由他亲自指教。
不夜天神微动:“解脱?”
“如今这样,便是你所期望的吗?”不夜天目光落向他,“你机关算尽,所求,可都达成了?”
“这就来。”天玑一摆手,动作顿了顿,放手中拂尘,抬起了那把剑。
只有不夜天和天玑仍留在原地。
“今日一战,天人共往,你来不来!”
他一向淡漠,更不会安人,只劝了一句:“会有用的。”
不夜天定定看着他。
闲鹤人笑眯眯招呼一声:“不夜天,这‘终有一日’,总算到了。”
那小童当时哭得上气不接气,抱着师门众人遗,哭喊着说,人都死了,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教他卜算之术的第一天,他知自己的特殊质,居然就胆大妄为问他:“那我可能替仙人算卦?”
天玑已经回招呼步步走来的闲鹤人:“哟,半步窍来了?”
他是仙,是密宗能断天命的仙,小童信以为真,问他,这些东西,到底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他大喇喇往后一撑,抬看他,“人都会死的,哪怕是仙也一样。”
天玑笑意收敛。
天玑抖抖袍站起来,笑得意气风发:“此局生门就在你前。”
“你看你被困此地半生,可你法相碎了,密宗也不曾从云端跌落,天也还没塌来……”
天玑摇晃手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又不多求,只求一二。”
“如今……”
不过那时候,他与现在大不相同,还是玄音门尚未门的小童。
正巧撞见了这寻死的小童。
“你执拗要与我找一生门,想必也……”
他将剑横在前,像是有些生疏,但很快熟练地挽了个剑花,冲不夜天笑,“此剑名为‘无愧’。”
不夜天仰看着,低声说:“此此景,可像飞蛾扑火?”
四周是玄音门死去的修士,她牵着小童,把他们的遗,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他,最后将这小童托付给不夜天,让他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