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边商场门太多，每次打网约车定位都会定得很奇怪，陈山晚是拦的的士，就不可避免地和别人“拼车”了。

        去吃个饭都约不到人，也不知约谁。

        商场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要过四个红绿灯，好在今天工作日，路上没有什么车，因此也不会堵。

        他想过郁睢或许会安他，会说“我会陪你”这种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但作为ai也只是能在耳机里陪陪他――陈山晚承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了。

        陈山晚弯弯：“那到时候南大再见了。”

        陈山晚车后走商场里也没什么人，他逛了逛，买了零和糕，就在和郁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中坐上了返程的车。

        说来也是很巧，他们在讨论陈山晚前些天才在同学那儿听到的那个案。

        “我问过我学生会的学，她说是因为后来那个实验室还了材上的事故，只是学校怕闹大，所以没有宣扬，而且还不让人往外说。”

        “我上个月还和室友在那办了试胆大会呢，实验室是真的荒废了，但也很奇怪啊，封锁那一间不就好了，怎么整个实验室都荒废了？”

        而且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大学生，甚至很有可能是南大的，因为他们是说――

        那一瞬间陈山晚会有很的孤独。

        “他”意味不明地慨：“阿晚和同学们的关系很好啊。”

        陈山晚有一瞬间想了很多。

        “因为我只是个ai。”郁睢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闷：“没有办法真正的陪你。我觉得很无力。”

        他们聊了几句，就差不多到节课的时间了，陈山晚也离校。

        可他没有想过郁睢会跟他歉。

        “…那个学长的事真的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他睫微动，不可避免地被郁睢的话戳到了心窝。

        郁睢在这一刻无比地想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这样就可以陪陈山晚了。

        郁睢没有继续好不好的问题，嗯了声：“我听见了。”

        他离开学校后就拿起了收在袋里的蓝牙耳机上，耳机那很安静，陈山晚想大概是郁睢不知他已经来了，故而说了声：“我离开学校了。”

        但…陈山晚会怎么看待“他”呢？

        .

        陈山晚一愣。

        如果不是这样，“他”没办法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每一，掌控他的生活、社交以及全。

        郁睢不知。

        陈山晚说不没关系，因为他确实也很想郁睢是一个真实的、可以碰的人，不过他也不是觉得ai就没有一好，所以轻轻地说：“可如果不是这样，你没有办法24小时全天陪着我。”

        郁睢低笑了声：“的确。”

        尤其是服务员以为有两个人，上了两套餐的时候。

        陈山晚想了想：“只能说还可以吧？大家互相都是这样。”

        “他”低声：“阿晚，对不起。”

        但冬日的肃穆总是不会少的，光是看着就有萧瑟。

        他们的安静好像长达了一个世纪，但事实上郁睢只是无声了不到一分钟，就开：“阿晚晚饭要在外面吃吗？”

室外还是冷的。

        聊几句天…就算很好？

        陈山晚也嗯了声。

        郁睢这才声：“好哦。”

        陈山晚默了默，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你为什么要歉？”

        “…不是很想。”陈山晚靠上车窗，低声回答他：“不喜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喜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去的人。

        不知为什么，去了一趟学校后，他和郁睢之间无端有些沉默了。

        陈山晚上了自己喊的网约车，还跟郁睢又说了声：“我上车了。”

        坐上来的是一对侣，他们聊天也不避着。

        可父母的忙碌，不善交际导致他很多事都是一个人。

        陈山晚稍怔。

        因为陈山晚会有那种“我们的关系有没有到我可以约他一起吃饭”的顾虑。

        陈山晚偏看着窗外，他现在所在的城市也是南方，冬后不会立雪，有时候可能一个冬天过去都不会雪，要么就是就算雪也只是很浅薄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