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程都只能无助地看着哥哥,不知自己应该什么。
所以之前他有一段时间三四个月没有回家,也是在养伤吗?
好像是的,他都受伤了,还要给她收拾烂摊。
床上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平息,他开时没有一烦躁和责怪,只有一如既往的散漫。
目光左移,看清来人时,他话语滞住,连脸也沉,“谁通知你的?”
泪忽然就断了线,大颗大颗往坠。
原来半个多月,伤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那么多。
瞿苓这个时候,才看清床位站着的人是谁――是有过一面之缘,在瞿榛的公寓里一起吃过饭的田飞翔。
在哪里写字,在哪里手印,都是他一句一句教。
她什么都不知,连他受伤,她都不知。
“行行行,你没事就行,我也得回去了。”田飞翔不想掺和这两兄妹的事,收拾东西就跑。
瞿苓怔怔看着他,看着他巴长的胡茬,看着他手上厚厚的石膏,看着他变长了一些的发。
如果她今天没有误打误撞来,是不是他会永远对她保密这件事?
瞿苓就站在哥哥的床边,像个了错事被家长抓住的小孩,低一言不发绞着自己的手指。
田飞翔也没琢磨明白瞿苓是怎么被放来的,他挠了挠,了冷气。
去看看他吗?”她故作冷静,让自己看上去是很清楚里面的人是谁的样。
两个士兵看了瞿苓的份证和合照,将她的份证和手机递回去,为她推开了病房的门,“请。”
“你小・・・・・・”瞿榛躺在床上,左手手臂打着厚厚的石膏,笑着骂站在他床尾的人。
“妈的。”瞿榛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发,对着床尾的人开:“愣着什么?去拿保密协议啊!妈的,你的人怎么守个门都守不住?”
瞿苓是在完全懵懂的状态,签的保密协议。
“行了,你回去吧,我伤好了自己去跟老大解释。”瞿榛看着妹妹签完保密协议,才对田飞翔翻了个白,“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让门那俩自己一百个俯卧撑,真敢乱放人来是吧?”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
紧接着,就连忙去后的沙发上摸自己的包,翻找随携带的保密协议。
瞿苓颤抖着手接回自己的东西,她很清楚,这扇为她推开的门,代表着什么。
里面住的人,真的是那个逾期未归的骗。
圈红透的瞬间,瞿苓低忍着哽咽,小声开:“我路过・・・・・・听见你的声音。”
如果里面真的是瞿榛,她也不会引起怀疑,如果里面不是,她也可以借说是找错病房了。
她是不是给哥哥惹麻烦了?
一边找,一边细细碎碎地念叨:“谁他妈知这么寸・・・・・・能叫你遇上这事?”
“老没死呢,哭什么?站着什么?要给老三鞠躬默哀了?”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连受伤了都不能和家里人说?
沉默之间,她心绪又开始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