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星想起那日夜里的事,有些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婢只是个份微贱的人,怎敢与陛同乘?”
照绿玉的话说,这儿甚至比起从前丞相府的偏院还要差一些,又是偏僻,又是荒凉,大小也不足从前永祥殿的一半。
只是那时候的长星是为了照顾他,而此刻的她是为了能离他远一些。
并不难闻。
长星猛地抬起,有些惊愕的望向他,“您要杀了小?”
车微微踉跄后停,这个细小的动作惊醒了长星,她瞬间一个激灵,清醒无比的端坐起来,周景和却已经收回了目光很快了车。
可孟娉瑶经历了这样多的事儿,早不计较这些了,所以绿玉也只是在长星面前发了几句牢,然后勤勤恳恳的与长星一块儿将整个院收拾了一番。
可周景和却只是闭目神,好似全然不在意长星的动作。
见她拒绝,周景和冷哼一声,“孟氏是孟呈的女儿,若是杀了她,朕也可以得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施粥的这几日,长星也很明显能瞧孟娉瑶的绪缓和了不少,甚至有的时候脸上还能有些笑容。
并非是与她商量,而是命令。
长星跟在他的后到了停放车的地方,元庆也在那里候着,见了周景和来便快步迎了上来,“陛可是打算回了?”
长星顿住,她分辨不来周景和到底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是吓唬她。
那会儿的她就像是现在一样,也是枕着手臂蜷缩着睡着在他边。
责施粥的小吏几句然后方才了粥棚。
里边,和承文殿焚的香如一辙的气味溢满了整个车。
周景和却不急着去,而是转瞥了一低眉顺的长星,开:“你与朕同乘。”
观羽殿本就是个几乎废弃的苑,虽说有稍稍修缮,可却还是远远无法与之前的永祥殿相较。
最后实在没了办法,长星只能拿沾湿的巾帕的给他敷着,后来实在累了,就趴在他边上睡了过去。
可长星却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了。
她睡得很沉,可依旧维持着原本并不算舒服的姿势蜷曲在角落里,只为了能躲他更远一些,想到这儿,周景和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止不住想起从前在文阳殿的时候,有一回他生了病,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长星接连去太医院求了好几回,想让他们施舍些退的药材,每回都被赶来。
周景和微微弯,一字一句:“朕的意思是说,朕可以杀了她。”
孟娉瑶已经搬迁到观羽殿有些日了。
可她不敢赌,到底还是坐上了那辆车。
听到她的呼声逐渐平稳,周景和终于睁开了睛,目光缓缓落到长星上。
如今这儿瞧着,也多少有了人气。
不过她们这些日真正呆在观羽殿的时候也并不多,为了施粥的事儿,她们大多时候都是早晚归的,每天都累得不行,回来倒便歇了。
周景和“嗯”了一声,元庆便殷勤的掀开了车帘。
她坐在距离周景和最远的地方,还努力的再往里面缩了缩,已经是紧紧贴着车。
元庆将车帘放,一边着有些泛酸的手臂,一边对着车夫吩咐:“走吧,回去。”
初时长星还十分警觉,可时间久了,见周景和似乎真的只是在休息,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松散了来,一旦松懈,被忽略的疲倦便变得清晰了许多,长星在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终于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她和绿玉说起这事的时候,绿玉也是一脸欣,觉得或许这事很快就能过去了。
见周景和已经走了,长星不由自主的松了气,也连忙了车对着他的背影行了礼,然后方才回了观羽殿。
车夫应了声“是”,手中的鞭一挥,车便平稳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