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好一会,方才小心翼翼开问:“魏郎,我细细想来,周景和确实了许多让你我二人备受苦楚之事,可一人事一人当,总不该牵连无辜的人。”
萧途的目光从他们二人相握的手中扫过,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怕是赶不上二位成婚的时候了,我明日便要与舅舅一同回江州。”
说完,还不等魏清嘉应答,萧途便又拱手:“今日天已晚,便不打扰二位了。”
萧途,迟疑了片刻后又从袖中取一支发钗放到桌面:“今日来得仓促,也不曾来得及备贺礼,这支钗便当作贺礼送给长星姑娘,便祝二位百年好合吧!”
“原来如此。”萧途苦笑,“看来竟是我多虑了。”
见她神,魏清嘉隐去面上不悦,伸手将那钗拿起递给长星:“这钗瞧着倒是巧。”
魏清嘉顿了片刻,而后才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安抚:“不会的,等我把手的事了了,到时候我们就寻一无人之过咱们自己的日如何?”
长星隐约记得,那日他:“方才还喜的件,不过片刻便转了心思,女儿家的心思当真难以揣摩,不过既是如此,那现在说不喜的钗,指不定过几日便又喜了。”
总想着怎么开劝一劝他。
所以她将那支钗给了萧途。
那时她只顾着因为周景和的再度现而心惊胆战,如今回想起来,这便是萧途依旧将这钗带在上的缘由了。
魏清嘉
原以为萧途早便随手置了,却不想他还留在上。
她没有细想为何如今在魏清嘉面前,甚至比在当初的周景和面前还要战战兢兢几分,只想着他作为北岐将军的事。
整整一日,她心里其实都一直在念着这事,一方面她总有些不敢相信周景和就这样死了,另一方面她虽能理解魏清嘉所为,知晓他转投北岐是无奈之举,可却也难以默许此事。
见他愿意相信自己,长星不由得松了气。
萧途虽然听了这话心中不免酸涩,可却还是勉:“魏将军哪里的话。”
“长星。”魏清嘉闻言不由叹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有些事不是说开始便能开始,说停,便也就能停的。”
萧途放的那支钗竟是那天鸣涧坊她瞧上的琅银金雀钗,那支钗她原本瞧着模样巧,确实很是喜,却不想那钗被周景和提前订,后面又转赠到了她手中。
长星明白魏清嘉的意思,脸不由得有些苍白,“你的意思是往后,你当真就要忘了你大周人的份,当真就一心一意的为那些北岐人事了?”
原来再怎么喜的东西,经过了周景和的手,她瞧着便只会生畏惧的心思来。
长星抬看着前人,沉默良久不知该如何应答。
长星怕他误会,接过那钗之后也只是随手放在一旁又与魏清嘉解释:“他不知你我二人的过去,只当你是北岐的将军,所以才……”
她最初来到青州时, 就认了萧争为舅舅,与他, 原本也应当是兄妹的关系。
见他如此客气,萧途不觉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尴尬的拱手:“魏将军哪里的话,是萧某深夜前来, 唐突了。”
“再过两日便是我与长星成婚之日。”魏清嘉说着,很是自然的将长星的手握在掌心,一边将她微凉的手捂,一边接着:“到时候还望萧少爷一定赏脸。”
魏清嘉闻言,也并未挽留,只开吩咐底人将萧途送去。
萧途的话音刚刚落,听到想听到答案的魏清嘉便掀开帘帐走了来。
好在魏清嘉却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反而笑着:“不曾想萧少爷来访,失了周到,还请勿怪。”
而长星的目光落在那支钗上,却不由得停顿了片刻。
长星解释的话语方才说了一半便被魏清嘉抬手打断,“长星,你我之间不必解释这些。”
魏清嘉有些意外:“那还真是不巧了。”
魏清嘉却神如常的转吩咐底人奉茶,又邀请萧途坐定后才:“我知长星在青州这些时日都住在萧府之中,萧少爷对长星照顾颇多, 原本我应当亲自上门谢, 不想这几日军中事务繁忙, 加之我与长星成婚之日临近, 实在是分乏术方长不曾亲自前去,还望见谅。”
魏清嘉来得突然,萧途与长星都不由得心里一慌,虽说不曾真的在里边些什么, 可私见面被他这样当面抓住总不免有几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