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昇心急如焚：“你还想朝他们炫耀炫耀你‘整形’后的脸啊？赶紧躲起来，省得冤家相见当场骂战。”

        其实程瑗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此事事关凝珑，她便十分想。

        她之前不知在凝珑面前喊了多少声“贱哑巴”，如今却才发现他哪里是贱哑巴，分明是得罪不起的世爷！

        侍卫：“世刚落脚就被里派来的小黄门郎给叫了过去，说是陛有事与他商议。世还吩咐，让凝小娘歇在他以前布置好的那间屋。”

随之而来。”

        “小娘,  你没事吧，你醒一醒……”

        *

        所以当即应说好，“放心吧，一定让你们住得舒服。”

        说话间就了云秀那间屋。

        程瑗把她拉了起来,  “她生着病,  就让她好好歇一歇吧。你住的屋就在这间屋的西,  两间屋紧挨着，伺候她也会方便。要不要去看一看你的屋？”

        不多会儿云秀也了院，直奔屋里,  跪在床边又哭又喊。

        云秀把珠一转，打量着这间陈设布局很熟悉的屋。

        云秀无端惶恐，悄声问：“世他为何要扮成冠怀生呢？小娘如今知了真相，心里想是怪憋屈得慌。”

        顾均益冷哼一声，“方才我们去了趟诏狱，结果正好目睹大监宣旨。凝家明明该满门问斩，但官家不仅没动凝家任何一个人，反而给凝检这老狐狸封了官！陛，为君者在言必行，言而有信，否则何以镇天？”

        “这事说来话长。”程瑗拉着她往外走，“当初兄长凝府，最主要的就是调查凝检贪污一事。若非凝小娘待在凝府，那就凭凝家犯的罪，定个死刑都不为过！后来俩人走得近了，兄长一直犹豫要不要把真实份告诉她，但最终还是瞒了来。”

        陈设依旧跟在凝府时一样，不过都换成了上好的家，看起来不像个婢住的，倒像哪家闺阁千金该住的。

        难怪凝珑急得吐了血！

        他问大监：“朕说过吗？”

        需要他时他偏偏不在。

        送走大夫后，程瑗又叫来侍卫,  问：“兄长怎么还没来？方才明明是他说会先在院里等我们。”

        程瑗本想趁那凝珑还没醒，赶紧把兄长叫来商议接来该怎么。听到侍卫这番话,  她只能无奈地叹声气。

        李昇疑惑地皱起眉：“朕何时亲说过，要斩了凝家满门？”

        云秀脑飞转，消化着冠怀生就是程延这个重磅消息。

        提到嬷嬷，云秀就想起一件事：“可否能麻烦小娘再将常嬷嬷接来？常嬷嬷是我家姑娘的乳母，俩人深。姑娘想必也是想她的，把常嬷嬷撇到凝府里，姑娘心里想必不是滋味。”

        现在她才有心思把凝珑的反应碾碎了想。

        可程延却不动如山。

        程瑗回想着刚才在车上的那番对话。

        他气得胡瞪，把官服大袖一甩，“陛，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

        又指了指一个大木箱，“你原来的衣裳和首饰，还有些用过的件，都装在箱里，有不够的就再跟嬷嬷说。”

        大监摇摇，“陛没说过。”

        这一想,  连她自己也受了刺激。

        刚收拾好，一帮老臣就气冲冲地了殿。

        为首的依旧是中书舍人顾均益。

        见那帮前来找茬的老臣就快要走近，李昇劝程延赶紧找个地方躲避风。

        李昇往太师椅里一躺，悠哉地品着茶：“舍人这是何意？”

        李昇把他推到一障屏风后。那屏风厚而长，从里面能看到外面的形，外面人却窥不见屏风后的风景。

        糟了,  她败了事。看来兄长目前还没准备把冠怀生那件事同凝珑说,  而她竟然无遮拦,  直接把真相给凝珑说了！

        云秀莫名动，再问：“那凝府那边……”

        “这些事你就不要心啦，”程瑗地拍拍她的肩，“往后你就和凝小娘安心住在宁园吧，凝府又不是个好去，往那里待着糟心。”

        程瑗藏不住秘密，兴采烈地拉着她在屋里来回转：“看看这墙，这屏风，摆放的位置是不是跟凝府中惠院一模一样？这是兄长特意吩咐来的，就是为让凝小娘到宾至如归。你那屋也跟原来一样。”

        垂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