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意料,这里没有故事,没有对话,也没有任何人,空旷得让人幻听到了雪原上扑朔的风。
但,他忽然很想看看长官的记忆,随便关于什么都行。
还真有发炎,你是不是抻到了?”
比利啧啧:“看来平等区这次的麻烦不小。”
看了这么多人的记忆,有偶然发,有为了试探异能而刻意尝试,唯独没有一次是他真的想看。
凌秋说,当不知该和一个人说什么,就夸他长得好看,如果实在夸不,就说他长得年轻。
“啊?”比利当场炸,“我还没碰到你呢!”
比利挑眉,“跟你说了多少年了,用这个好得快啊。”
安隅没有对任何人的记忆产生过好奇。
安隅收敛视线,低看着手臂上小小的针。
“不是……”
安隅吐字很轻,像喃喃絮语,“在我中,好像比以前……”
安隅轻声:“我今天看你的长相好像不太一样。”
就像是从资源站扛回家一整箱的面包,可拆开箱却发现,那些面包贴着的名签上没有一个是自己或凌秋的名字。那些名字他一个都不认识,还也不知该还给谁,讨也不知该向谁讨,只能饿着肚守着一整箱的面包发呆。
那些伤痕像是被巨型猛兽的利爪抓破,但爪痕还弥漫着大片淤血,郁的青紫与血相叠。
安隅一时语,“我……”
“旧伤叠新伤,多疼啊。”比利从药箱里翻一个安隅熟悉的小圆罐,又呛笑了一声,“你和他也算同命了。”
比利疑惑低抬,“嗯?”
“比利。”安隅忽然叫他,语气严肃。
几个小时前,秦知律也坐在这个房间里。
“比以前年轻了。”他轻声说。
“啊?”比利一愣,“哪里不太一样?”
“又怎么了!”比利双手投降,“看清楚啊,我没碰你啊!”
“行行行,服了您。”比利麻利地换成效力温和的药,无奈地笑着慨:“这一,也是一模一样。”
秦知律神很淡,好像那些伤是长在别人上的,“平等区有战斗力的守序者越来越少了,大量平民需要保护。”
秦知律嗯了一声,沉默着看向窗外。
安隅回去199层时,秦知律还在伏案替他写报告。
果然,比利愣了一后脸红了,“嗐,我最近运动确实比较多啦,吃东西也清淡,好久没吃甜了……要不,我从你那里买十箱麦面包?”
“啊?”比利意识凑近他,从那双金眸中看着自己的映像,“比以前什么?”
无数映像在两人的眸中轮回般地映,安隅意识深猛地一沉。
他光着上半,练的腹肌上满是血痕。
那双黑眸太能藏了,好像无论有多少事,都能被藏尽。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低沉,说不来由。
但熟悉的恍惚还是蓦然笼罩来,意识交错的刹那,他了秦知律的记忆。
“嗯?”秦知律放笔凝视着他,许久,声音低来,“注的地方疼吗?”
比利在对面急的直脚,“到底比以前怎么了,你说啊,发什么呆,你要吊死我啊!”
话音刚落,安隅忽然又抬起,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本不应该发能力的。
安隅没吭声。
秦知律没接话茬,只看着比利手里的药罐皱眉:“换药。”
那双金眸正凝视着他,他也盯了安隅两秒,蹙眉:“怎么了?”
安隅不回答,许久后,他收回视线:“你手劲太大。”
他完全不知长官上有这么重的伤,他来接他,一起去置黄宙,回面包店取面包,又伏案写了一夜的任务报告,丝毫没有受伤的样。
安隅从比利的记忆里挣脱来,对着空气怔了许久。
秦知律停笔抬,“怎么了?”
他的绪,他的受,从不向外人分毫。
他们在沉默中对视——安隅很确定,此时此刻,秦知律只是在专注地凝视着他,而不是透过他的睛审视自己。
秦知律沉默地看向药箱一角。
过了许久,他似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也许,是注定。”
秦知律的房间很大,像一个空旷的雪,所有的柜门都嵌墙,只有一张桌和一张床孤寂地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