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自己也觉得会打乱现实秩序。”

        安隅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低声自言自语：“那我还不算太无能吧。”

        秦知律停顿了许久，才说：“比如，有个人曾经在饥饿时很渴望一块面包，但他没有吃到。你看到了这段记忆，在屏幕后给了他那块面包。虽然这不会改变他挨过饿的事实，但经过你的修改，他的记忆会发生变化，错觉地以为自己当初吃到了那块面包，以为自己……没经历过那么痛苦的饥饿。”

        秦知律停敲击，沉思片刻，“应该会的。你曾九次凌秋死亡的回忆，有任何与现实不同的行为吗？”

        嗯，长官似乎也很不满。

        “会这样吗？”安隅睛忽然亮起一瞬，一丝光彩在那双金眸中划过。

        小章鱼人似乎对这一大串乌龙十分不满，他连着朝它发了几条互动，都没有得到回应。

        安隅茫然抬，

        他掰着手里的面包，低声：“杀死他，是我唯一能为他的事了。我的痛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起刺耳的警报声，几秒钟后，房间墙上突然自动亮起投影，一位上峰决策员的脸填满了整面墙，焦虑：“律，我们收到了角落养的ai的报警，声称你的终端已被不法分利用，请立即实。”

        “没关系，不重要了。”秦知律低声：“我大概知屏幕里发生了什么。确实，给不了我什么编故事的灵。”

        安隅轻轻，但他顿了顿又说，“即便不会影响现实，我也没有其他选择。”

        秦知律：“……”

        他走到门，还是忍不住心虚地问：“最后一个屏幕里的故事，您编好了吗？”

        只听到椅挪动声。

        “什么意思？”安隅立即追问。

        那双黑眸罕见地愕然的神，看着安隅许久，他才迟缓：“不会扰乱客观现实，但也许会扰……那个人的记忆。”

        夜幕降临，安隅和长官了晚安，准备回房大睡一觉。

        几分钟后，安隅疲惫地缩在沙发里，看着终于回到自己终端上的小章鱼人。

        许久，安隅叹了气，低声：“长官，你说……我在屏幕里的事会影响现实吗？”

        秦知律笑笑，转回去继续写战报。

        屏幕外，他竟面临惊人一致的社交困境。

        “唔……给您添麻烦了，我很抱歉。”安隅低，“但我向您保证，即便我告诉您屏幕里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对您编故事有任何帮助。”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见安隅这样满足的笑容，和他搂着一大袋面包时有像，但此时的快乐毫无疑问更加丰沛。

        “凌秋是一个光明的人。”安隅对着空气轻声：“留不住他的命，但起码要留住他的光明吧。”

        秦知律轻轻，“嗯。”

        秦知律神柔和来，认真地看着他，“是什么？”

        ……

        秦知律注视了安隅好半天。

        秦知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大的影遮住了后的灯光，将他笼罩在一片昏幽中。

        安隅摇，“没有。”

        安隅又问，“那如果——如果我钻的回忆不是发生在我上的事，而是我看到的别人的记忆，我的行为也会扰乱客观现实吗？”

        秦知律面无表地对着电脑写战报，一言不发。

        秦知律闻言倏然愣住了。

        “还没。”秦知律对着电脑屏幕：“我要好好想一想，大概今晚不用睡了。”

        他说完，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