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深遍布迷雾与诡秘沉重的息。

        泥鞭重重沼泽，黑泥四溅,  一滴沼泽泥溅在脸上,  迅速摊平蔓延，像要把他整颗都包去。安隅毫无表,  片刻后,  那些黑泥无声息地在他脸上粉碎消失了，一如从前那些馋虫上脑的畸种。

        你面前有一百条路，九十九条指向同一种结局，只有最后一条指向截然不同的另一种。

        秦知律展开羽翼把他从远拢到怀里，低声：“小心些。”

        “被打到总会受伤。”秦知律说，“你一直用不习惯飞行辅助，就待在翅膀里吧。”

        一风声忽然从后来，他瞳孔骤缩，转瞬便现在几米之外,  躲开了那狠辣的鞭打。

        我很你，很想吻你，想了很久，克制了很久。

        作者有话说：

        比初见那天更凛冽嚣张。

        这一切都仿佛早已注定。

        但，以后不再克制了。

        雨林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地貌,  安隅伏低，视线缓缓扫过那些被污泥包裹的东西，就连动或植也难区分,  如同鬼影重重。

        安隅说的没错，确实和雪无关，雪是个糟糕的比喻。因为无论雪能不能停，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永恒。星球、银河、宇宙、宇宙之外……万终将走向混沌，他们只是一个时代的抗争者，这个时代的渺小就如宇宙中一闪而逝的光晕。

        那年冬至，那场短暂复兴的大雪。

        可，即便他们一败涂地，即便那片混沌终于无法阻止地将在这个时代到来。

        巨翅扇开湿的迷雾，熟悉的革气息笼罩来。

        但他也从未如此清醒过。

        第97章  世界线・97

        什么是永恒？

        “好。”

        后来，人们总是回忆2148年冬至的雪，他们说，那场雪带来了转折。

        秦知律脑从来没这么乱过，他清楚地知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不可弥补的错误。

两个月来更大的雪，纷乱厚重地压来，让刚才那短暂的雪停变得格外不真实。

        但那场雪带来的只是一线生机。

        甚至连光晕都没有。

        秦知律气息比他更急促，攥着他的腰凶猛地把他搂到面前，用力吻了去。

        也让他不久前拿雪来反驳安隅的论据显得有些稽。

        他不知此刻的心痛和未来的心痛孰轻孰重，但他最终在那一声声哽咽中败阵来，或许就像一年前，在那人心演绎的泪和啜泣声中心。

        安隅听话,  任由漆黑的羽翼卷曲起来，把他环在其中,  他抓着光洁整齐的翎羽,  看向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2149年冬至。

        落在人类认知和记忆之外的，无声的永恒。

        他恨自己让安隅难过泪，让安隅无助地站在他背后这么长时间。

        在飘的一瞬，人类的胜利成为注定。

        “对不起。”他托着安隅的后脑勺，用力而温柔，像捧着很珍贵的东西，“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胡话，我收回，你只记着那一句就好。”

        风雪在空中旋转着飘洒，甚至有一片雪花冲了安隅的睛，但安隅毫无反应，那双金眸死死盯着秦知律，他颤抖哽咽，语无次地飞快：“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一句是实打实的理由。所以，您还是像凌秋总结的那样，像53区的资源长那样。您很不德，人品很差，也不讲理，您现在一定在想，突然又雪了，要拿什么来狡辩，说服我没有永恒。但有没有永恒明明和我上了您没有任何关系，我开枪之前就已经决定要一直定地和您站在一端，不对面有什么，也不您是一个不德、人品差、不讲理……唔……”

        他也要在灾厄中吻他。

        而他与他也成为永恒。

        【废书散页】37  永恒

        “它吞不了我的，长官。”

        控诉声戛然而止，只剩呼啸的风。

        从概率的角度讲，如果把一百这个数字变成无限大，那这单独的一种结局就是不可能事件。可万一它真的发生了，那就意味着，它可以被看作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