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在我面前示弱吗。”明伸手贴上花,白皙畅的手指立即被糙的荆刺刺破,鲜血沁花,他低声:“但我已经站在这,看了很久你狼狈的样了。”
“狡猾的叛徒。”他低声说着。
黑蔷薇还在鞭挞着上的异类,但痛苦的息却渐渐轻了去,像被刻意压抑,只是花愈发痛苦地起伏。
“别动。”秦知律又攥了他一把,低声:“它对杀意非常。”
安隅正要动作,指间却忽然被秦知律加力攥了一,“不要打草惊蛇。”
安隅错愕间,却见花枝终于重新动了起来,它迅速地盘旋环绕,延伸到明面前,转瞬便攀附住了他的手腕,绕着那对纤细的腕一圈又一圈地缠紧,而后猛地一扬,将明拉到空。
明又重新开始诉说,许久,那花枝才又试探地向他延伸回来。
可当他刚要对空间动手,那花枝骤然回缩了一大截。
红唇轻柔而迅速地开合,那是安隅知不到的声波,但他从侧看见明脸颊上的金属纹片都在波动,拉扯着肤迅速蔓延开一片绯,足以见声波之。
时间安静逝,不知过了多久,在万千盘桓的花枝深,终于缓缓探一陌生的影。
声波的频率超过了人耳能接收的范畴,其中隐藏的话语自然也无法被窥听。
他仰而望,视线穿越繁茂如云的枝桠,一直凝视着最上方绽放的黑蔷薇花苞,拉了领的拉链。
明忽然笑了笑。
直到少年一动不动,只有红衣还在空中摇曳。
明忽然停了来。
他彻底不再言语,又将衣领拉,遮住那两红唇,而后伸双手,手腕相并,朝花枝伸了去。
“帮不了的。”秦知律低声:“我们注定只能是沼泽里的观众。”
而割它的红衣少年,已经带着微笑被绞死于空。
坠地后,它彻底演化成了一团块般的黑泥。
它很信任明,但又十分警惕,这一次,它延伸到明面前数米就不动了,明加声波扰,它却隐隐又有回缩的意思。
可被吊的那人姿态却是平静的,花枝绞得越紧,他的呼越艰难虚弱,空中的肢却也越发松弛而优雅。
布满荆棘的蔷薇牢笼,直至中央花现在面前。
安隅不懂长官的话,他只见明被越吊越,花枝还在一圈一圈地绞紧,荆棘深深刺透了那对手腕,淋淋漓漓的鲜血从空洒。黑蔷薇的基因似乎已经染了明,细碎的蔷薇花苞沿着他的颈从肤绽放,只是那些蔷薇花苞是明媚的红,就像那风中摇曳的衣服一样。
蔷薇傲郁的花香笼罩沼泽,盖过了淡淡缭绕的睡莲气味,也让人再也回忆不起这里
他意识看向秦知律,秦知律也在明后注视着那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安隅本能地走近,秦知律便将刚刚回的手套又脱一只,轻轻地攥住了他的手。
一片薄而锋利的刀刃从明合拢的掌心中,一同跌落的,还有一枚小小的黑蔷薇花苞。
安隅安静地站在一旁,他好像从未见过明这样的神,一如往日傲倔,但又错觉般地温柔。
周围的空气正徐徐波动,安隅金眸凝聚,转瞬就要利用空间将那东西扯碎。
一抹苍凉的笑意从明眸中划过,他的双唇却更迅速地开合,像是促,也仿佛只是在一脑地倾诉什么。很快,那株花枝延伸得越来越长,它上面的花苞格外密集,连上面的荆刺都要被花苞压弯了腰。向外伸展时,其他同样纤细的枝桠都纷纷被黑山羊演化过几轮,唯独它的形态却十分稳定。
安隅突然有种极不好的预,他上前,却再一次被秦知律拉住。
明应该很疼,安隅心想。
那是黑山羊选择的叛徒花苞,在最后那一刻,终于不设防地被割。
从空中淋漓滴落的,不仅是鲜血,还有鲜血中混的那丝丝的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