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消化了一会儿,“抱歉,我好像听懂了,但还是很困惑。是写了这些字,所以在我们看来混乱扭曲的字符,在他视角里一定是有章法的。”
典笑着回看他,“安隅,你很聪明,有人说过吗?”
“是什么?”安隅立即问。
“他应该是混沌的主吧,最大的一片,其次——我猜是西耶那,至于其他的,就如同被打碎的尘屑,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典顿了,“刚才你说,在的视角里这个世界是有章法的,其实并不,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个完视角,能看到一切真相与终局,但那个完视角已经被割裂了。”
安隅,“大脑的人……还有,长官。”
“因为你很完整。”典打量着他,低声像在自言自语地叹。
“如果到不舒服,就不要看了。”
“你和他。”
安隅思索了很久,“如果那个存在恢复如旧,这场灾厄就会迎来终结,是吗?”
“二十多年来,人类太天真了。混乱绝非仅仅是基因层面,还有生与质,质与神,甚至这些——文字是文化的载,连文字都在无差别无规律地交。人类觉得面临的一切都是扭曲的,那是因为人类深陷其中。当你站在教堂里,无论如何旋转视角,这些扭曲的文字都会让你心生惊惧,因为你已经被它的混乱吞没了。”
安隅沉默片刻,从袋里摸一片面包拆开了嘴里。
字符,一望去像是源于东方的方块字,但每个字他都不认识,看得久了才惊觉那些拆分开的笔画弯弯绕绕,更像西方的拉丁字母。诡异的字符彼此勾连拉扯,它们编织成一张象而沉重的大网,网着整座教堂,让人目生寒。
典“嗯”了一声,“但在看见的终局里——那个存在会因混沌的一意孤行而无法合回归,所以灾厄永无止境。不要怪悲观,在千千万万条时空中,这确实是统一的终局。”
“什么?”
安隅静默了一会儿,“你是说,长官也不完整。”
安隅敷
典摇,“还需要时间,也可能我永远都说不转机是什么,毕竟我和与彼此割裂,我永远无法拥有完的认知。”
安隅闻言蹙眉,这听起来似乎要将一切罪责都归到长官上,但那个人信仰秩序至死不渝,怎么可能阻止灾厄终结?
典轻轻,举环视教堂扭曲的字网,“所以留这个也是想对我说,完视角已经不再可得,他在劝我放弃,不要执迷于看不清的东西。”
“别这么苦大仇深。”典回冲他微笑,“我和你说过,有一条路很模糊,我一直看不清。但最近,我似乎看到了一些转机。”
“这是他留的文字?”安隅犹豫了,“是诅咒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用力咀嚼,试图以此来平复心里的郁闷,直到把它完全吞去才说:“你和有时候真的很像。”
典失笑:“但我不是故玄虚,我不会写诗,我只能把目前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你。”
安隅回看着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一直在。”典从他后走到他前,抬仰望着这座恢弘建筑里贯天通地的字符,“失踪后,我常来这里,后来脆搬过来住了。也许因为我和他同源又互补,在这里住着能让我的认知更快速地生长。”
“从95区回来后,律找我聊了一次,我们对寓言达成了共识。2122年降临的那个存在,毁灭地被割裂成了三个分。秩序,混沌,认知。秩序与混沌的分离导致了这一切的灾厄,而认知的割裂让它们两个都失去了获取真相的途径。律说,但凡有畸种想要染指你,就会被爆,就连可怕的混乱反应都会被你终结。我想那是因为它们都是非常细小的混沌碎片,只有完整的混沌才能和你制衡,因为你是唯一完整的秩序。”
典摇,“不是诅咒,是他想要告诉人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