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到车的空气瞬间被郁的腥味取代，张静姝或许是因为着急，车速很快，遇到凹凸的地面有些颠簸，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的伤在血，不仅如此，净的质座椅染上脏泥，被他枕在脑后的蝴蝶结形的抱枕未能幸免。

        时间很晚了，深夜的城市街商铺已经关门，张静姝没有找到药店，只好先行带着人鱼回家。她的车里备着棉毯，把程南从包到脚。

        “……张静姝。”

        程南缓缓吐了气，垂睛，任由张静姝半拖半抱着他来到浴室。

        程南很不好意思，他眨眨，还是决定要把脏座椅的这件事说来，哪怕她可能会因为生气把他丢。

药店买些药，我们再回家。”

        小区的地车库和电梯有监控，她不可能像在野外那样拖着程南行走，只能勉他用鱼尾站立，这样会撕裂伤，但是别无他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睛里总是盛着汪清澈的，湿漉漉的目光，像是单纯无知的小动误闯繁华的都市，前所见皆是迷惘，唯有紧紧跟随她的脚步，把她当成陌生环境唯一的倚靠和信赖的对象。

        好不容易扶着人鱼回到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张静姝重重地了几，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程南连忙回答：“嗯……嗯，轻一的伤不到，一天就可以好，重的要一天。你放心，我明天就可以好，我可以，帮忙你，我，什么都可以的。”

        程南的鱼尾很大，鱼尾全都是伤，张静姝没敢把它弯折起来，而是用抱枕垫在后座，让程南枕着抱枕，尾巴落在座位上大半，剩的分自然地落在面。她把前面的座椅往前调，后面空很大的空间。

        房是她的母亲找人装修的，她曾告诉过母亲浴缸占据了浴室太多的分，她平时很少用到浴缸。但是她的母亲赵倩女士每天都要泡澡，她说这样可以紧致肌肤延缓衰老，抱怨张静姝生活得太糙，说什么也要装浴缸。

        张静姝忽然从心底生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张静姝温柔的语气让他的眶蓦地湿，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变成了：“对不起，我把你的，座椅脏了，但是……我，我的伤很快就能好了，不用，麻烦药，我可以自愈，我好了，把车洗净……”

        不过好在，程南逃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尾鳍碰张静姝的脚踝，她温的温缓解他的不安。

        程南忐忑地望着她。

        张静姝从反光镜看到后座的程南。

        程南仰面躺着，白皙的面颊涨红。

        程南听话地闭上。

        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张静姝开：“还要很长的时间，你先闭上睛，休息会儿。”

        本来张静姝还因为火灾的发生产生的愧疚和自责的绪统统消散，转化为的恨意，那些人就那么死在火灾里，真是便宜了他们。

        现在看来，安装浴缸真是很明智的举动，不然她实在不知这么

        张静姝紧咬牙，她真想把他们施加给人鱼的折磨还到他们上！

        浴室的面积很大，的是湿分离，最里面的位置放着将近两米长的浴缸。

        本来是想救他去，再送他回家的，可是现在，她想改变主意，他都没有家了，还能去哪里呢？

        他急迫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语气，仿佛怕极了张静姝会丢他。是啊，他说他没有家了，如果张静姝不能带他回家，他能去哪里呢？像他这么单纯，甚至还有傻的人鱼，恐怕很快就会再次被人抓住。

        程南紧张地靠在张静姝的上，瞪圆的睛打量四周，苍白额渗的冷汗都没能消除他底的雀跃，他的神经疼得发颤，知到的绪却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未知的茫然无措，好在……

        “你忍着，持住，很快就回家了。”

        “嗯，怎么了？”

        张静姝倒是没有介意车的问题，她注意到另一件事：“你可以自愈？”

        张静姝看到他微微蜷缩着，打开风，及到狰狞的伤，她的心脏窒息了一瞬。他说过他的有自愈能力，而从她见他的第一，他的上永远都是布满伤，新鲜的狰狞的伤。

        第6章  人鱼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