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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昏暗的房间,响起回音,低低地坠浑浊湿的空气中。
现在,周述是醒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周明佑将他安置在城郊的独栋别墅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哥……”喑哑的声音传来。
“别急,二叔说过几天要来看望你,你还记得二叔吗,就小时候你找他要压岁钱,他在人后踢了你一脚让你的那个……”周明佑坐在床边,笑了笑,就好似在讲很好的亲缘回忆,“对了,你喜几分熟的?”
周明佑撩开垂到脸侧的丝线,看到脚边被银白蛛丝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两团重,踢了一脚,已经瘪。
“学,顺路呢,一起回去吧,你忘了?我也搬到旧区公寓了。”
她想到那张和周述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有些后悔飞过来准备“救人”了。
“诶,不用,钱的事找我就好了,,你刚好别担心,有我在呢。”
想到这里,祝言定了定心神,心里好受了些,她看了一祝熙,她还有他。
“哥,你上的味……你今天见到她了?把她带来给我,我的病就会好了。”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床,无数的丝线勾连,几乎都看不床的形状,只可以用巢来形容。数只细小的黑长脚蜘蛛正在床边活动,丝线颤动,甚至能听到它们吐丝的声音汇聚成仿若细密的牙齿咀嚼声。
一码归一码,哪怕今天是周述在她面前被绑票,她也还是会救的――然后,私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谢谢学弟你帮忙了,有什么需求跟我说,钱也好……”
周述了涩的唇,看向周明佑。
他不吃别的,血缘越近,他越馋,尤其是对他这个哥哥。
“上次那批货的味还行吗?”
周述醒后,二十四小时能有十分钟的清醒已算不错,更多时候,他不是在混地念着几个名字,就是在想着吃饭。
那次突如其来的事故后,周述陷了未知的沉睡,周明佑找了全世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直到找到一种偏方。
而他的弟弟,周述虚弱地躺在床上,唯一没被丝线包裹的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咒文。他只是说一句话,那咒文就蠕动着如同锁链一般缠绕得越来越紧,导致他的额甚至现了几丝血裂痕。
“嗯,我们回家吧。”
“好呀,一起。”
年少掌权,将风雨飘摇的周家生意全洗白,政商勾结到龙城一霸。龙城无人不晓其姓名,但为人又极其低调,好慈善,媒报都不敢黑他。
“啊?唔,我不想跟他一起!”
当然也就一瞬的不适,很快被她自己心烈的德谴责压了去。
周明佑本来就有些苦恼,他清洗后,周家这支剩的本家人不算多,好在今天有人撞枪了。
祝言走了很远,还觉如芒在背。
就当,自己黑灯瞎火白嫖了一个鸭好了,总不能让过去束缚自己一辈。
不过,反正之后,也不会和周述这种人有任何交集了,毕竟,圈也不一样。
周明佑想起,弟弟念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