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妩眨了眨,眉梢的碎雪逐渐化,变成湿的汽,挂在长睫上,漆黑明亮的眸像是温驯的鹿。
普通的一天,没什么可写的。
日曜日 晴 心:
虽然她自己是个刀修。
我问她为何这么急,不是两天后才上交吗,她告诉我哪儿有两日,她后天要去寂雪都玩,绝对不会待在山上继续抄书,所以只剩一天的时间了。
蓝妩嗯了声,不好意思:“我听山叶说,人间有的地方,生辰时就要吃这种东西呢,不过我了一天,也没个好看的,这已经是最完整的那个了……你要是不嫌弃……”
“……”季泠月看向她,片刻后,终于意识到什么,连忙:“当然,已经这么晚了,外面又冷,回去的路又远,不如就住在我这里吧。”
天越来越暗,渐渐飘起雪来,我今日练习远超目标,了一汗后,便准备沐浴一番,早早睡觉。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泠月抿了唇,无奈轻笑:“嗯,我才是笨。”
“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的,”蓝妩小心放好糕,说:“不过,外面真的好冷呀。”
越想越气,我对着松柏刺了一千剑。
我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因为还生气,就不打算先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蓝妩和我对视一会儿,小声问我今日怎么睡这么早?
声音又太低柔,课程未过半,一半弟都睡着了。
这是什么?我问。
烦人的老天,前两日大雪纷飞,怎么今日就是晴天?
练完剑,我与师一起去面见师尊,据师说,这就是亲传弟的开小灶时间。
啪……
她好似很紧张,说话磕磕巴巴的,说这是她的,庆贺我生辰的糕。
过了会儿,她又瞄我一,说:你要练剑,叫你也去不了。
啊!
听完师尊讲学,我回到住,又对着松柏刺了一千剑。
她怔了,看向蓝妩:“什么,什么生气?”
我怎么都给忘了。
我告诉她我练剑累了,就想早睡。
看来大师兄是个向的人。
屋灯火昏黄,温惬意,季泠月和她一起坐到桌前,理所当然:“本就要你和我一起吃。”
“我不嫌弃。”季泠月说完,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带着她了温的室。
不知何时,风铃又响了起来。
蓝妩要是也不门就好了,她要是无聊,我可以在她面前练剑,师都说我舞起剑来很好看呢。
蓝妩一早就拉着虞山叶山去了,我昨日不理她,她竟然都没有发现我生气了。
所以就脆不叫吗?
虽然我确实去不了,但蓝妩当真一句都不问的话,我心里就是会难过。
“你昨日明明气了一天。”
蓝妩瞪着圆溜溜的黑睛,紧张地看着我。
门外人被吓了一,着拳往后了一步。
我不要理她了。
她哦了一声,左右晃了晃,有些扭地咬了咬唇,磨磨蹭蹭从后端来一盘白糊糊的东西。
怎么又想蓝妩了,不好,更生气了。
蓝妩沉默了,暗示:“这么冷的天,走回去一定会冻僵吧。”
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看我,她似乎很兴,说,对,练剑就要有这样的气势。
也许是风的。
土曜日 大雪 心:
季泠月嗯了声。
关上门,盖上被,我躺在黑暗中,迫自己早早睡。
生辰?
来昊辰山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大师兄,师说不必他,即便他关,我也不见得能遇到他,因为他不门。
微弱的脚步声就在门,我吃了一惊,腾地坐起来,提着剑床,哗地拉开门。
蓝妩咳一声,温柔的眸一眨不眨注视着她:“那么,祝你十六岁生辰快乐。”
啊,今日是我生辰。
蓝妩倒是没睡,她藏在立起的书本后,奋笔疾书,字迹缭乱地抄写《清心诀》。
“那你还生气吗?”
我问她和谁一起去,她理所当然:是虞山叶呀。
我愣住了。
季泠月定定看了那奇形怪状的糕一会儿,才抬起,低声问:“所以你今日去寂雪都,其实是这个吗?”
她又笑起来,主动:“你要是吃不完,我可以帮你吃。”
蓝妩翘起唇角,有些骄傲:“我又不是笨,你生不生气,我一就能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