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无意间吗?”
颜淮从未告诉过家里人自己受过怎么样的伤,只是他每次都好端端地回来,每次吊着的心也总能放。
“这里呢?”指尖落在他的肩,那里有一已经不太明显的刀伤。
颜淮坐在独靠椅上,沉默着任由颜衿在自己手臂上动作,等到她松开手自己正要准备穿上衣裳时,颜衿的手指便又落在自己的侧:“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虽然知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刀剑无,受伤自然不可避免,但说是这么说,亲看着颜淮上这些实实在在的伤,心里自然不会像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颜淮上还有许多旧伤,那是他曾经在战场上留的,如今早已愈合只剩些许痕迹,再被绫罗绸缎一挡,别人瞧着自然不知晓颜淮上会有这么多的伤,而且这些只是此时能看来的,其他早就瞧不来的呢?说不定更多。
,提到你被飞箭伤了手臂。”
一时语,颜淮面对颜衿直盯着自己的双,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目光,颜衿趁机挣脱他的手,接着去扯颜淮的外袍,他此时也不再抗拒,顺从地褪上衣将手臂上的伤疤。
伤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极为可怖地攀爬在肤上,颜淮说着是无意间受的伤,可颜衿看着伤疤的度,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只箭本来所指的是颜淮的手臂,还是心?
……
屋里稀少的光亮掩盖住了颜衿此时的神,听见她这样说,颜淮便以为今日去门接她,那时她的脸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开:“飞箭无,我那时也是一心追着前猎,无意间撞在后人的箭上,一小伤而已不碍事。”
药膏落在肤上有些生凉,颜衿指腹轻柔地将其在伤疤上抹开,自己手上的疤痕已经消退了不少,想着此时给颜淮用上应该也还来得及。
颜淮话还没说完,便被颜衿一把推倒在椅上,她后的长发顺着肩,正好落在颜淮耳侧,只听见颜衿低声:“那你呢?”
“何必呢?”颜衿忽然轻叹一声,绪不明地说,“有母亲……还有父亲的庇护在,留在朝中随便谋一个差事,总比受这些伤来得好。”
“旧伤而已,早就好了。”
“战场上谁又能说得清,不过是各凭本事。或许老天见颜家还离不开我,所以每次都平安回来了。”颜淮隐隐间也察觉到颜衿对自己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听到了什么话,想让她安心来又继续,“确实有不少人已经开始盯着颜家,不过有母亲和我在,这些事用不着你们担心。要你实在是放不,那我便找个时间与母亲商量一番,到时候送你们回临湖,那里是颜家的,有祖爷爷有各方叔伯在那里,他们胆再大也得掂量掂量。只是小施少不得要留在京中,他如今大了,在这里仕途自然比在临湖好些,我也好帮衬――”
“可颜家在京中站得越稳,便越有人想让颜家事。”颜衿手指落在颜淮手臂那箭伤上,“此番可以借着意外在猎众目睽睽之动手,那以后呢,若是在战场上呢?”
“……”
“夺回楠煌州时被对面北夷兵用刀劈了一,有肩甲在没有受太重的伤。”
“颜家能靠父亲一时,却不能靠他一世,更何况以我的,哪里能心安理得地躺着享受这一切。”颜淮手掌落在颜衿披散在背后的长发上,她刚才取了簪挑烛火后就随手放在一旁,任由满青丝就这么随意散着,“毕竟我是长兄,是长,颜家还需要我撑着。颜明生沉默,颜殊羸弱,儿未来的婚事也得考虑。他们如今在京中渐渐大了,我总得为他们开始打算,颜家在京中站得越稳,他们未来便少一些麻烦。”
“别院那次了刺客,从颜家本宅赶过去的时候一时心急便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