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死

        “我们运气不好，所以现在还没人来，不过我们又不是什么远洋捕鱼，再等等肯定能碰上人，在那之前找乐而已。”

办？真的只能等人来救我们啊？”

        太阳落山前，陈贵把门德和乌兰丢在黑暗的客舱里，又扔给他们一盘吃剩的剩菜便卡死了舱门。为了把汗冲掉，借着最后一光线，他们在甲板上冲了澡，杨光怔怔地看着自己两条胳膊上新长的鱼鳞，用手抠了抠，才发现那些鱼鳞早就和血长在一起，已经不掉了。

        天黑之前，所有人恹恹地坐在一起吃饭，杨光看着桌上就用清煮了一遍的鱼，用筷鱼里，里了鲜红的血。杨光心一，再抬看周围的人，所有人却都在安静地吃着，仿佛丝毫察觉不异状，曹向明注意到他的僵，抬起苍白又满布鱼鳞的脸看他一，两只睛瞪得极大，好像鱼，黑珠毫无神采：“怎么，你不吃啊？”

        风暴过后，海上是阴天，陈贵带着他们去找了乌兰和门德，中途门德有过抵抗，但是最终因为乌兰肚里的孩，还是只能屈服，而乌兰两只睛都哭了，陈贵把刀拍在她脸上，就这样一直到午，陈贵累了，这才让乌兰休息一会儿。

        杨光喃喃说着，肚在这时更是应景地叫唤了一声，他想了想，最终低，将那些浸在血里的鱼吞中，咽了去。

        杨光对上陈贵那张几乎已经被鱼鳞覆盖的脸，这才意识到他们船上还有乌兰和门德在，杨光噎了一，结巴：“怎，怎么办？我们现在死他们？”

        杨光浑都被冷汗浸透了，噩梦里整片海都动了起来，仿佛底有什么巨大的活正在盯着他们，他醒来时整个人犹如从里捞来的一样，跌跌撞撞到了甲板上，就见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一艘渔船停在海面上。杨光叫冷风一，终于彻底醒了，他兴奋地跟着曹向明叫起来，还没喊两声，又突然被陈贵打在了后脑勺上：“他妈叫什么叫！先想好我们到了那边该怎么说！船上还有两个拖油瓶呢！”

        杨光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再晚一些，他才发现原来曹向明和黄宏的上也早有鱼鳞，甚至他自己也有，这种变化来得悄然无声，但事到如今却又好像没什么好惊讶的。午在乌兰隐忍糊的噎里，杨光已经隐约觉得自己属于人的一分消失了，如今的这一切就像是鱼在案板上淌一样寻常，又有什么不好呢？

        陈贵冷笑一声：“我看倒也不急着死，有个女的总比画报，死可惜了，留着还有很多事儿能，她男人要是搞死了估计她也活不成，所以再留两天，我们人多，也犯不着怕什么。”

        那一晚杨光又是一晚无眠，明明平时沾着枕就能睡着，但如今他在黑暗里瞪着睛，不但毫无睡意，而且耳边那些窃语和噪音都变得更加清晰了。杨光不敢翻，他怕吵醒陈贵，到了后半夜，杨光手脚满是虚汗，他听见从陈贵的床铺那里传来鱼在缸里吐泡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直到天亮都没有停。

        杨光听陈贵要什么，心里打鼓却没敢声，事实上他现在一睡意都没有，整个人又倦又累，但就是闭不上，而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船上没有电，杨光在一片漆黑里躺着，前都是王显川在里看着自己的那个神，整整一夜，他总能听见有人在暗窃窃私语，细听听不清，又像是王显川在说话，他了一又一的冷汗，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都没有睡着。

        陈贵抹了一把脸，然而那片鱼鳞非但没有掉，这一反倒变得更明显，还底更大片的鳞片来，杨光心里咯噔一，对上陈贵狐疑的神，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去，很快低糊：“没事，掉了......”

        这一晚，杨光在极度的疲惫睡过去两三个小时，最后是在噩梦中惊厥醒来，他听见曹向明兴奋的叫喊声：“有船！海上有船！”

        第二天是阴天，陈贵的脸不好，半张脸都是鱼鳞，像是昨天累了，也懒得再去找乌兰和门德，就这样把人在船舱里锁了一天，也没有给饭。

        “我吃......”

        吃饭的时候，杨光脑里嗡嗡直响，上一会儿冷一会儿，他看向陈贵，忽然发现他脸上像是黏着一片鱼鳞，意识：“陈哥，你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