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凝答。

        “不发丧崔玄碧就不能回来看一结发妻？！”谢灏虽猜测可能是自杀，但有一星半的疑，他都不能放过！

        她原是理好了思绪开始叙述，可是说着说着，脑里竟又是一团纷乱，全是老夫人的面容。

小厮离开。

        崔凝看过去，略有些吃惊，老夫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可是她的同胞弟弟好像只有三十岁的样，是个颇为儒雅俊的男，眉宇之间与老夫人有几分相似。

        首座上的族长五十岁左右，神矍铄。

        老夫人名璟，字成玉，年轻的时候名动一方，人称江左小谢，与谢家曾经的才女谢韫齐名。那时候的谢成玉便如皓皓明月，百家来求。女太过优秀难免挑剔了一些，就在二十岁那年，她嫁给了比自己小三岁的崔玄碧。

        族长被噎了一，“就依舅老爷之言，我即刻写信。”

        谢灏再问，“你在看书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不寻常的声音？”

        谢灏紧绷的那弦一断裂，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是抑不住哭了起来。

        那门又不是纸糊的，莫说一个小孩，就是成年人也得费不少力气。

        崔玄碧如今是兵尚书，已在长安安家。二十年前还没有当上兵尚书的时候便与谢成玉分隔两地，只带着

        话是这么说，可一个小姑娘抬脚踹开了门，怎么都有些让人怀疑。

        崔凝摇。

        想到此事她就十分自责，如果不是那么沉迷看书，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去找祖母，那祖母是不是还有救？

        到了堂中，崔凝看了一圈，满屋都是须发花白的老者，只有几个是中年男。

        本以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婚后谢成玉渐渐孤僻起来，最后脆把自己关在佛堂里寸步不。

        谢灏叹了气，给了她一时间稳稳心神，才又问，“你发现的时候可有什么奇怪的事？”

        他不相信中毒之后没有求救，如果一切没有破绽，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自杀。

        “胡扯！”族长脸不太好看，“你一个小姑娘怎能将门踹开？”

        “你细细说来。”

        “因为以前祖母早课时我都在房里看书，待她完早课，林姑姑便会来叫我一起吃饭，那日却到了晌午都没有动静。”崔凝觉自己被怀疑似的，心堵了一气，“我去敲佛堂的门，门从里面拴上却没有人应声，祖母这么大年纪了，我岂能不担心！”

        待崔凝站定以后，他便介绍客座首位的那名中年男，“这是你舅老爷。”

        谢灏见崔凝满面悲戚又是一副倦容，心便对她生了几分好，语气比先时柔和不少，“不必多礼。”

        “嫁过来的时候是何等容华，持家育，从不曾过半分差错，而今竟落得这个结局！写信叫崔玄碧回来，我要当面问问他！”谢灏悲愤至极，连一声夫不愿叫了。

        崔凝仔细想了想，“那日我在祖母屋里看书，一时忘记了时间，一气看到快晌午，后来林姑姑没有喊我吃早饭，心里有些奇怪，便去找祖母。谁知……谁知……”

        “你为何会担心祖母事？”又有人问。

        没有人知发生了什么事。

        崔凝了鼻，“我觉得什么都很奇怪，林姑姑不知去哪儿了，佛堂的门紧闭，是从里面栓上的，我心里怕祖母事便将门踹开了。”

        “舅爷。”崔凝欠施礼。

        “舅老爷的意思是发丧？”族长问。

        族长见状心略略一松，便开始问话，“凝娘，那日你第一个发现你祖母事？”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