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衍听师傅言辞中的急躁,便没有动手,而是等他们离去之后,顺着沿路的痕迹悄悄追踪。
整个观,武功最好的便是衍,若他拼上命以一己之力与十余个手对决,虽不一定会赢,但留他们大半人的命还是不在话的。
“师傅拿他珍藏的壶,泡了他平日里最舍不得喝的茶,我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预。”衍深了一气,继续,“我探那茶壶还手,知他尚未走远,便将书信给明,匆匆去追。”
衍第一个看到了书信。
他了酸胀的睛,缓了好一会才,“观被烧,师弟们也都不见了,我山去打听一番才知,就在我离开的半夜观遭歹人屠杀,夜里大火冲天,等官衙的人赶到查探之后便将尸就近掩埋。”
衍在江宁盘桓数日仍是没有任何展,思来想去只觉得一人计短,便决定先回观里与师弟们商议商议。
“可是等我返回……”衍声音突然哽住。
“要城了!”崔凝抬看见近在前的熟悉建筑,心中百味杂。
衍心里难受至极,想起那天师傅勒令他回观的形,更是无数次骂自己蠢。倘若当时就听师傅的话立刻返回观里,结果至少比现在好的多!
崔凝刚到清河不久的时候,总觉得魏潜像是大一号的崔况,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熟悉之后才发现两人是截然不同的。
衍越发觉得不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崔况那一张嘴毒的很,动辄气死人,魏潜是真的正经持重,连说话都十分正经认真,寻常说话并不调侃也不刻意嘲讽,她倒是真没料到他能说这样的话来。
“往深山里的路有无数条,山的路却只有一条,师傅神不大好,天又已黑,我思忖他不会去钻小林,便顺着大路追去。”
上山的路上,衍才说细细说当年遭遇的事。
他那时候的想法有些天真,总以为往自己脑里更多东西之后,原本的记忆占的位置就会变少,心里的阴影和恐惧就不会那么多。
江南一带与北方的建筑风格迥异,不是那么大气开阔中规中矩,但错落低的黛瓦白墙玲珑韵致,尤其是在烟雨蒙蒙的时候,更是将诗画意现到了极致。
“我一路追着车二三十里,终于在一个驿站附近将他们堵住。对方有十几个人,个个看上去都是练家,师傅在车里呵斥,叫我立刻回去。他整日不着调,像没脾气似的,何曾这般疾言厉过?”
观遭屠的当天晚上,观主留一封信悄然离开,信中说有人拿了他有事离开,他这一去,归期不定,要他们师兄弟不许找他,明日便山各自谋生,莫留在观里蹉跎岁月。还交代明带着阿凝往南去,悉心抚养长大,再给她寻个好人家。
然而,了江宁之后便如石沉大海,杳无痕迹了。
“大概是写了三天案宗,心气不大平。”魏潜笑笑,其实他小时候很活泼,嘴也伶俐,只不过经历了一些事后,就变了,那之后有好几年的时间,成年累月不说话不笑,只知看书。
路平心学得三分像,已把崔凝笑得不行,“那知县怕是不知五哥素来博闻记,有过目不忘之能,才想着在五哥接手之后毁掉案宗吧!”
崔凝已经哭成个泪人,耳
衍追到山正看见一辆车驶开,他们这个观就算是白日里也难有一两个客人,更陌生夜之后了,衍笃定那车定与师傅有关,便毫不犹豫的追上去。
待随行来的其他监察使各奔辖的县城之后,魏潜和崔凝便在衍的带领悄悄往观去。
第246章 回师门
一行人昼夜兼程,比预计提早三四天赶到,他们城之后并未直奔官衙,而是寻了个不打的客栈先住。
观里人人习武,不过大都是半吊,除了武功超的衍之外,也就明尚可了,遭遇大批手夜袭,他能一个人全而退,却绝对护不住其他人。
晨光熹微,城门半掩在雾里,与崔凝整日在山中看的景极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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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魏潜说要带崔凝来师门查找线索,她每天都暗暗盼着这天,可是越走近,她心里就越害怕。师门种种恍若昨日,她很怕看到萧条破败的观和满地无人收敛的尸。
衍也是轻轻一叹。
她笑罢看向魏潜,“我以往总以为五哥满正气,说话从来都是正儿八经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以为很有成效,直到遇见崔凝。会到有她陪伴时的轻松愉快,才明白过去那些年只不过是在自我压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