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冲动之戳破的那层纸，又好端端的糊了回去，像是从未毁坏过一样。杨檩难过之余，又觉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两个人，一个真的不记得从前种种，一个假装不记得，相安无事数年。

        与此同时，飞鹤楼的小二亦被带上堂。

        只是杨檩未曾想到，留福早就被人收买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中筋散，一切为时已晚。

        这个计划不能说天衣无，但是彭佑的病症注定会让案变的扑朔迷离，形成一个死结，就算

        后又故意让留福引彭佑上当，再除掉留福，嫁祸给彭佑。

        他与彭佑有不少公文往来，想要拼拼凑凑模仿一封短短信件并不是很难。于是他便有了借此诱杀杨檩、嫁祸彭佑的想法。

        卷云那匹不会随意走动，所以杨檩便将它放在一个小巷里。周云飞得手之后，一时没有寻见卷云，便直接将人背到县衙附近的小上，造成杨檩半夜回家被人刺杀的假象。

因家母喜，每次都会顺带多。”

        第294章  神秘人

        小厮曾在杨檩死后藏匿在周家庄里的事证据确凿。

        而后，又不着痕迹的透“破绽”，引魏潜和崔凝发现彭佑患怪病，以及他曾因为和妒忌谋杀杨不换的证据。

        因着那天定席面的人畏畏缩缩，手又阔绰，小二印象十分深刻，一便认那人正是庄里的车夫。

        那天到了晚上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汉了飞鹤楼，说家主交代定一桌上好席面回去，却并没有指定要买哪些菜，恰好醍醐饼还剩不少，小二立即的天花乱坠，将饼卖去了。

        杨檩与彭佑不仅同为男，还有师徒的名分，二人关系实在有悖人，对于为官之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把柄。杨檩想着只要彭佑愿意，除了名份一切都可以给他，可没想到自己成亲之后，彭佑便直接退回到了从前。

        毕顷连忙，“记得记得！一桌是东山书院的学，另外就是游学来的读书人，还有三份是卖予熟客，傍晚的时候又卖了一份，那人是个生面孔，看着衣着打扮应该是哪家仆役。他在店里订走了一桌席面，没叫咱们店里伙计送，自己提走的，其中就有醍醐饼。”

        周云飞很早之前就从梅君尧那里得知杨檩曾有过一个男叫卫冷，却并不知晓卫冷就是彭佑。他想要算计杨檩，必要抓住杨檩的把柄，于是便收买了杨檩边的小厮留福，明里暗里打听这些事。

        在飞鹤楼外带超过五百文的席面都会附赠盒，并且无需送还。魏潜命人前去周家庄搜查，果然在车夫的家里搜到了盒。原来那车夫见东西好看，舍不得销毁，拿回家去给媳妇放针线用了。

        直至有一日杨檩酒后失态，放任了自己一回，惹得彭佑大怒，二人之间关系变得十分僵。

        飞鹤楼在苏州颇有名气，在座的人几乎都去过，这个事众人多少有所耳闻。这位毕掌柜颇有些本事，醍醐饼虽然滞销，但他宁愿滞销也不改故乡味的持和对母亲的孝顺，倒是博得众多文人的赞赏，不少文人墨客不吝笔墨，写诗赋文赞，使得飞鹤楼的大名传遍半个大唐。

        魏潜已令人把周夫人庄上所有人都拘押了，此时正好让毕顷辨人。

        卫冷失踪很多年，周云飞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不想这时竟有个神秘人将证据都送到了他面前。周云飞得知卫冷就是彭佑，震惊不已，偷偷查证一年多，花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相信这个消息。

        小二为此还特地在毕顷面前邀功。

        魏潜继续问，“你还记得不记得这六份分别卖给了谁？有没有人外带？”

        周云飞模仿彭佑的字迹约杨檩见面，杨檩不是没有怀疑，但终究是欣喜战胜了理智，几乎没有犹豫便决定赴约了。不过他还算谨慎，事先是派小厮留福前去探路，待留福带回肯定的答案，他才骑过去。

        周夫人那个庄不大，到她手里才半年左右，里也没几个仆役，甚至连个像样事都没有。

        周云飞是吴县县令，离开吴县太久容易暴，所以后续除掉小厮嫁祸彭佑的事便交给了一个叫姚力的心腹。小厮留福订席面乃是私自行事，姚力开始并不知，之后发现也并未太过在意，因为他万万想不到会有人剖尸检查别人生前吃过什么。

        姚力见周云飞又是一副供认不讳的样，心知此时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便只好交代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