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谢飏的仕之后的经历，魏潜也有所耳闻，心中只觉得可惜，门阀士族，便是被当权者贬落到尘埃里，也算不得什么，因为钱财、荣耀远远不是他们立足的本，倘若哪一日风骨尽失，才是真正的倾颓没落。

        崔凝与崔况亦随之行礼，“表哥。”

        众人上了二楼雅间，窗敞阔，朱雀街的灯海近在前，外面闹非凡，屋却十分清静。

        “你啊！”崔净莞尔，“可长心吧。”

        “先去楼上坐吧。”魏潜。

        第299章  鹿台咏

        谢飏仕之后，无数睛盯着，见着谢家如此急切激，暗地里不知笑话多少回了。

        谢家远离权力中心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是氏族谱上赫赫有名的贵族，如今了一个人才，可是种种汲汲营营，十分辱没门风，竟是动摇了百年来的名望。

        魏潜颌首，“谢大人。”

        “没有吧？”崔凝疑惑，“阿怎么这样问？”

        崔净笑笑，“我近来思绪不宁，胡思乱想而已。”

        “既然不期而会，不如同坐？”魏潜询问众人意见。

        那些嘈杂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门光线一暗，几人回望去，只见一个着苍袍服，量颀长的男走了来，他长眉鬓，底带霜，的烛光染满鬓边，衬得如玉俊颜愈发冷漠，仿如早已断戒的仙君，浑然不似真人。

        他们几年前在清河就见过，但崔净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魏潜。凌策算是极好看了，就算她每日对着那样的容貌，乍然靠近魏潜，还是受到了视觉冲击。

        崔家三弟自然没有意见，谢飏亦欣然应邀。

        魏潜，“大娘喜，日后常来便是。”

        凡见者，无不被晃花了。

        自凌策婚后，魏潜便极少与他碰面了，原是想问一句近况，但他素来锐，一扫便见崔净眉宇间有郁郁之，便只随客气了一句，转而与谢飏说话，“谢君也来逛灯市？”

        崔凝想起在苏州听人提起过谢飏的世，心觉得他事事听从叔父安排，大约是觉得堂兄之死有自己一分责任，心里觉得亏欠吧。

        崔凝压低声音，笑嘻嘻的，“其实我也觉得有怪。”

        “表哥。”崔净欠施礼。

        “记得表哥所著《鹿台咏》中有一篇《上元雪赋》提到在台上观灯市，当时未曾读懂，如今坐在这里，倒是能味几分了。”崔净

        “那倒不是，近来闲赋在家，偶然发现这间酒楼颇有趣致便时常过来坐坐。”谢飏言语神之中没有任何绪，让人难以窥探他心真实想法。

        “魏大人。”谢飏看向魏潜，眸光之中竟然隐约泛笑意。

        都说男人心思，可事实上，他们若是在某些事上计较起来，斤斤计较的程度比女不逞多让。

        四人正准备换个合适的地方说话，便听门一阵动，间或夹杂几声女声唤“郎君”。

        谢飏微微颌首。

        崔净看了一，“闹中取静，倒是个好地方。”

        崔净目光从魏潜面上掠过，回礼，“魏郎君。”

        崔净落后几步，小声问崔凝，“表哥和魏郎君有过节？”

        崔净接尔虞我诈的场合比崔凝多多了，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气场有种很微妙觉，这两人面上看着客客气气，她却嗅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过想到家里曾有意撮合妹妹与谢飏，心中又了然。

        “魏大哥。”崔况拱手施礼。

        魏潜心里很奇怪也觉得有些惋惜，谢飏为什么会任由摆布，完全不反抗族中的安排？不过他与谢飏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不好交浅言深，便也不曾询问。

        崔凝去苏州之前与谢飏匆匆见了一面，比起那时，他的神态越发的冷，与之对视，只觉冷锋人，便是笑，也丝毫没有温度。崔凝不由觉得惊讶，先时她只觉得谢飏气势太盛教人觉得难以接近，然而彼时笑起来时风姿灼人，却分明不似这般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