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忙,“这大晚上的,您去也不方便,我叫个小厮喊了人来吧,姑娘在屋里稍坐。”
谢飏举鞭,“飏认罚。”
崔郁大惊,“父亲!”
“你可认罚?”崔玄碧看向谢飏。
门房喊了个小厮跑,又殷勤的给青心倒了杯茶。
崔玄碧年轻的时候习得一武艺,也曾征战沙场,就算不使尽全力,怕是也要把谢飏打残废。
崔玄碧起,握住鞭,竟是要亲自动手。
倒不是青心偷懒,侧院各种人混住,小娘的贴侍女若常常与之接,总归不好,所以寻常都不会亲自过去,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你可知我为何罚你?”崔玄碧问。
在崔郁的印象里,谢飏矜贵又不失洒脱,上有他最为欣赏的那种气质。
若是旁的事,崔郁恐怕早就开替他说话了,可偏偏今晚平白受牵累的是他女儿。
谢飏,“知。”
崔凝这才想起来,崔氏自家养着医者,平常小病并不去外请人。
只是这样瞧也未必准,女儿又太小,还不懂那些事……
别看只有区区二十,谢飏手里的鞭可不是寻常打驱车所用,而是实打实的兵,有棱有节,节间还有勾刺,一鞭去必是开绽。若是真狠手,难保不会把人打死。
崔玄碧看向崔郁,“我罚他二十鞭,你可有话说?”
兵能发挥多少威力,端看使它的是谁。崔郁是个标准的文士,就算使尽全力去,也远不能与会武功的人相提并论。
一般着素衣发披散门,多半是代表罪之,那人手里还拿着鞭,显然是来请罪的。
崔郁已许久不曾见父亲这般动怒,心这里怕是有些他没看明白的事儿,遂也不敢多劝,忧心忡忡的退了去。
青心匆匆往侧府走,经过游廊时瞧见一小厮引一男往东院方向去,那男披发素衣,手中持鞭,不由觉得奇怪,只是她现满心惦记请医者的事,并未理会这些闲事。
罚了,此事自当揭过。
崔玄碧一向厚待谢家,然而崔郁此刻却丝毫没有怀疑父亲想要偏护谢飏,因为那眉目之间的怒气翻涌,犹如实质,崔郁甚至害怕他会失手将人打死。
第302章 罚
东院书房。
“是谢家郎君。”门房亦很是疑惑,“瞧着脸不大好,也不知了何事。”
崔凝摇。
崔玄碧和崔郁已得知事经过,看着跪在案前的谢飏,一个脸黑沉,一个面复杂。
青心,“娘晚上了风,有些不适,夫人命我请医者过去瞧瞧。”
凌氏心,药未解,况应该还不算太糟,便安她,“莫怕,让医者瞧瞧就好了,不会有事,咱家也是不白养着人呐。”
算起来,崔郁也不过见了谢飏三四回,每次都只是简单寒暄,也就是有意联姻的那回多聊了几句,但他看过谢飏的书作,十分喜。
青心,嘱咐,“可快着。”
因近年关,檐挂着的灯笼比平日多几倍,院中被的光笼罩。
“姑娘这是去哪儿?”发花白的门房笑盈盈的迎上来。
崔郁垂首,“全凭父亲主。”
“多谢您了。”青心接了茶,只抿了一便放在几上。她哪有闲心坐在这里品茶,只是也没旁的事,便随问,“方才我瞧见一人素衣执鞭往东院去了?”
“好个谢家二房。”崔玄碧冷冷。
崔家还延续着养门客的习惯,教习先生、医者、舞姬都住在侧院,侧院与主院并不互通,要走正门去才行。
崔玄碧却没有顺势将鞭交给他,“你先去。”
“去。”崔玄碧的怒气几乎压制不住。
谢飏垂着,鞭迟迟没有落。
崔凝无事,崔郁终究是心了,“父亲,还是让儿来吧。”
如此皎皎如明月的君,竟被谢家二房拖污泥,纵是一傲骨,此刻却只能披发素衣双手托鞭,跪求一罚。
“他……”凌氏听到这里,哪还能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她行压纷乱的思绪,仔细看了看崔凝的眉,瞧着不像经了人事的模样。
凝回想当时的况,看谢飏的态度,分明没有想对她什么,反而救了她,所以便想着能瞒便先瞒着,但迎上凌氏和崔净关怀焦急的目光,还是决定说实,“是表哥让人送我回来的。”
崔玄碧因着谢老夫人对谢家颇多照拂,凡谢飏在长安,必要叫来问一问近况,关系还算亲厚,若说谢飏错了事,跑来请罪也不算特别奇怪。
凌氏想到女儿初来月事的那天,窜她屋里脱,暗红的血顺着白生生的的画面,便把想要细问的念压了去,只关切,“除了燥,你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