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已至此再想别的也是多余。

        谢飏受了鞭，面有些苍白，比起平日华姿夺目，此刻显得敛许多。

        在雪里站了一会，魏潜转上车，沉声与车夫了句，“去监察司。”

        正在小憩的魏潜睁开睛，冷肃的面上突然扯一个嘲讽的笑，“谢飏？让他过来。”

        而这一切，谢飏在其中似乎什么都没有，纯然一个无奈的受害者。

        魏潜把崔凝送到家，站在门看着她冲自己挥手，直到崔府的大门缓缓关上。

        可……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前这个少女乱了心曲。

        崔凝听着他理智平静的说着自己不会被望和绪支，突然觉得坦诚布公的谈论这件事，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外面雪越越大，快要坊时，车夫隐约瞧见路上有光亮，便慢慢减速。

        第322章  风雪夜谈话

        崔凝。

        魏潜亦推窗看向谢飏，深邃的目光几乎要将人穿，“这么晚了，谢大人不会也是专程等在这里向我请罪吧？”

        那谢家家仆话说的客气，谢飏却没有真的上来拜见，而是令人将车驶至并肩，推开车窗，“魏大人。”

        “才不是，五哥最豁达了！”崔凝挠了挠，“可我听说，世间再豁达的男也会在意这些。”

        他闻言微微挑起眉梢，看起来有些意外，“没想到表妹已经与你说了此事。”

        谢飏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魏潜自是知晓他的事。

        当一件事过程毫无破绽的时候，就要从结果反推。

        魏潜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只摸摸她的，“莫钻角尖。”

        此人看上去是因为对谢家二房的亏欠才容忍，但明里暗里无不在毁谢家二房的名声，二房要争，自然争的别人手里的机会，又不知不觉中树了多少敌？

        接来两人都没有再刻意挑起话题，车里很是安静，但交握的手互相无声安，却也没有一丝隔阂。

        “既然如此也免去谢某多费。”谢飏卸去外表那些十分有侵略的风华气度，来的锋芒依然令人心惊，“魏大人若是有什么心结，退婚也无妨，谢某总归是没有的。”

        但魏潜读过谢飏编纂着作的书，深知此人绝不是什么心弱可任人摆布之辈，更不是愚蠢之人。

        “谢君好谋算。”魏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倏然一笑

她现在人前。

        师门之仇，在崔凝里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人之仇，她对每一个伸以援手的人都怀着恩的心，从不会因为崔家的顾虑、他的犹疑而生怨怼。

        待近了，车夫才发现那是一辆车横在路上，正开询问，却见一个披着蓑衣的小厮疾步过来，冲车的魏潜施礼，“魏大人，小人是谢家家仆，我家公有事求见。”

        他确实不是圣人，当然会有绪，他不会把绪宣在崔凝上，却不代表不会收拾掳了她的人。

        就譬如崔凝被绑这件事，谢飏所作所为全都在理之中，包括他送崔凝回家之后上素衣披发托鞭上门请罪，行事君，几乎无可指摘。

        魏潜回过神，见她神比刚才更加紧张，不由气笑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狭隘之人？”

        男女之，崔凝不懂，魏潜又何尝及过？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为谁动，就连积极促成这桩婚约，都只是觉得，他会喜崔凝的，与她在一起最为放松。

        她如此坦诚，魏潜亦不会半吞半吐叫人不安，“也不独是男。世人都有独占，可有人会被望支，有的人不会。阿凝，我不是圣人，但也不至沦为被望和绪支的浑人。”

        哪怕事先有了心理准备，魏潜此刻面对谢飏心依然不平静。也亏得崔凝说了，否则谢飏突然找来，兜一盆冷浇，纵使他再好的修养、再洒脱的心恐怕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