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圣上把我变成了刀,而是现在的我只适合刀。”他心中释然,同时对律法与人心也有了新的悟。
“大人罚我吧!”崔平香噗通一声跪到榻前,“是属保护不力!”
阁中突然传一声惨叫。
崔凝清了清嗓,“平香,手臂是我自己扯脱臼的,与旁人没有系。”
崔凝啧了一声,“最近正是用人之际,先记吧,等这个案过了之后,你去跟青心学绣花。”
“韩开怎么样?”崔凝问。
人皆有,太过压抑自己,并无益。
崔凝见她满脸写着“我完了”“没希望了”“一切都结束了”,噗嗤一声笑来,“没事!只是一小意外。”
魏潜送医生门。
不为外所动,心中自有法度,然而也同样不那么懂人心。
魏潜一正气,行事光明磊落,他往常也以这样的准则要求自己,直到方才,心深迸发的恶念,竟如至暗夤夜,令他自己亦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还有个昏迷的詹师,不容有失。
诸葛不离轻笑,“那我也未曾言呐。”
“五哥。”崔凝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
从前仰望他,如今更贴近他。同是喜,觉却截然不同。
崔平香刚监察司便得知崔凝受伤的消息,顿时脸一沉,一阵风似的冲到阁门。
“我知了,多谢您。”崔凝认真应。
崔平香凑到榻前,小心问,“大人没事吧?”
脱臼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崔平香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又让主受伤了……
他笑,“世人都我魏家宁折不弯,却不知,魏家家训上也会写着过刚易折、至明之至暗这样的训言。我以前不懂,现在却有些懂了。”
崔凝仰看着他的脸,悄声,“你心变快了。”
那声音,就像是被狠狠踩到脚的小狗,惊的崔平香脚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门前。
诸葛不离来,柔声问,“大人胳膊没事吧?”
屋,崔凝了一冷汗,好歹是把手臂接好了。
崔凝悄悄伸手拢住他劲瘦的腰。五哥为她破了一直以来的原则,于私心的确是喜,但她没有说在这喜背后的忧虑。她害怕自己令他上溅上污。
崔凝,信胡诌,“昂。学绣花可以变得聪明细心。”
崔平香怒目而视,“说好了别人若想伤大人一毫需从你尸上踏过去呢?!”
医生谆谆叮嘱,“大人的手臂这几日定要好生养着,万万不能吃劲,反复脱臼日后若形成惯就难办了!”
然而,若是当时她们带着詹师一起上山,被几十人堵在山上,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总之以少对多,难免要落了风,现在一切都顺利得超预料太多,崔凝觉得很满意。
“嗷嗷”
“嗯。”魏潜笑了一声。
魏潜以为她心中仍有顾虑,不料却听她紧接着,“我怎么会这么喜你啊?每次我都以为自己喜你了,没想到还能更喜!”
至明之是至暗。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活的如此真实。”
崔平香,“只受了外伤。我们原本还活捉了一个,但是那人自绝太快,未来得及阻止。”
魏潜耳朵发,无奈的伸手把她脑袋回怀里,轻轻吐了一气。
“啊?”崔平香以为自己听错了,“绣花?”
“大人的手……”
不得不说,那两匹立了大功。
崔凝只是随逗一逗崔平香,并不认为今晚受伤是她的错,假如当时她们一起上山,自己固然安全一些,但让诸葛不离一个人面对二三十骑兵,还是太为难人了。
“这、这样吗……属领命。”崔平香半信半疑,不过终究是松了气。
崔凝打量她几,“你没事吧?”
回到监察司。
“没事!那些人还伤不到我!”崔平香骄傲了一小,想到崔凝的手臂,突然又萎靡,颇有自暴自弃的意思,“属定然好生学绣花。”
崔平香稳住形,满心焦急地快步,“大人!”
他不是个喜表达的人,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忧虑才会说这么多。
从前,魏潜觉得这句话的解意是“越光明的地方,阴影便越重”,的确,这样理解也没有错,但它之所以被写家训,表达的并不是只有表面意思。
魏潜火速安排好一切,然后亲自盯着医生给她重新接手臂。
若是她当时应对经验足一些,甚至都可以避免。
魏潜忽然明白,“这大概是圣上一直把我留在监察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