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怕看见医工幽怨的神，只能飞速闪人。

        监察四人数只有一的一半左右，这次一协助办案，并未全员上职，他们也只会负责自己那分工作，并不会过来填补四的空缺。

        就像之前青玉枝案，赵三和冯秋期径一致的指认是柳鹑买凶杀人。

        少年声音低弱，“是楼家。”

        崔凝还在消化今早发生的许多事，闻言心不在焉的了。

        “楼仲？”崔凝惊讶他竟招的如此快，不由心生疑。

        崔凝垂眸看着他沾满血的脸，前闪过一张雪肤白发的少年容颜，不禁闭上。

        比起别的官员，冲在案件第一线的监察使们显然更容易受伤，虽然攸关生死的重伤不多，但发生的几率也比别的官员也要大。

        崔凝正要，便听见外面鹰卫声音急促，“大人，犯人要招供！”

        医工自负责监察司以来，每天早起上香祈祷风平浪静的一天，好不容易苟过一年，结果居然挨着年了大事！

        崔凝直起腰，突然一脚踹向少年心，连人带椅踢翻。

        崔凝死死踩着他前，俯冷笑，“我带着一伤来让你耍着玩，好玩吗？”

        他们把责任全甩在柳鹑上，不是为了脱罪，而是为了避免牵扯更深，扯背后什么人来！少年突然认罪，难保不是于这个原因故意推楼家来罪。

        医工不放心，“老夫令一名医生过来守着，免得大人病反复。”

        崔凝看他中似仍有挣扎，便，“你可知，你只是一个试的废棋。”

        少年上原就带伤，挨了这一瞬间疼的蜷缩在地上。

        少年僵了一，神中闪过一瞬的不可置信，旋即一咬定，“我只是个无关紧要小卒，知的我都说了！”

        不是被雇佣杀人还是谋杀，凶手就是凶手，并不会因此轻判。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冯秋期动手了，他想尽量减少自责任，拖人尚可理解，可赵三已经承认杀人，竟也死咬着柳鹑不放。

        崔凝，“先喝、着，用冷降温。”

        崔凝缓缓吐一气，让手监察佐使在牢房那边守着，自己回到监察四。

        官员都有政绩考，医工也有。且太医署考的时间与官员不一样，是在末。

        医工又检查了她的手臂，面不大好，“骨接没问题，但未消，反而更严重了，大人吃药之后还是要尽快休息才行。”

        “我……”少年伏在地上奋力抓住她衣角，“我说的都是真话。”

        监察司本不曾调走大量人手，对方不可能不知，魏潜的布置是防止对方铤而走险，这暗桩闷着闯圈套，显然并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既然詹师如此重要，怎么可能指望他一个新手暗桩来营救？

        再说回空缺的监察使，看上去只差那么一个人，但每名监察使手底有八名副使，每名副使又书吏、监察吏数人，算来竟是至少缺了十余人，更别提崔凝和路平心手的监察副使也是没有满的。

        尧久之默了默，还是合，“多谢大人。”

        当时她差被这两个人供词误导，真以为是柳鹑买凶杀人。

        假如现在他手底监察使满员，且都是熟手，也不至于得一个监察佐令满长安到跑。

        从已查到的线索来看，这背后确实有楼家的影，但崔凝总觉得哪里不对……

        对了！

        崔凝。

        崔凝只得勉敛了思绪，认认真真应，“好。”

。

        医工犹豫，“如此也可。”

        “大人起了。”医工面凝重，“方才诸葛姑娘临走的时候留消的方，老夫已令人熬药，看来是不足够了。”

        如果可以，崔凝也不想互相为难，但非常时期医工还是一起牺牲了吧。

        所以要拉上整个楼家垫背吗？

        “喜拿命玩是吧？”她收起脚，给尧久之递了个，“他不想说就不说罢，给你练个手，留气就行。”

        第382章  审问

        “是。”少年无声的笑，“我阿兄为他们卖命，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这回轮到我了，我不想一个人死。”

        幕后之人使这一手，不是声东击西，就是丢石试试山涧深浅。

        “想好了吗你就说？”崔凝盯着他，“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崔凝让人给少年松绑扶到胡椅上。

        其他几的监察佐令，哪一个不是坐镇指挥？只他升了官反而更惨，不过多拿了月奉，一个人却要扛起所有。

        崔凝小心看了一医工，见他一张脸拉得老长，趁其不备突然起朝外去，“我回来就睡。”

        医工脸更臭，语气也不免起来，“大人吃完药睡半个时辰不耽误事，若是您不听医嘱，还是莫让人喊老夫过来了，反正老夫也治不好！”

        狱中。

        那这一年的香岂不是白烧了！

        筋散未解，他只能靠在椅背上，连疼痛气都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