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观里，除了她在尘世还有个家，别的师兄们大都了无牵挂。崔氏把她送来是为了让她活去，就算送回去之后家里仍然容不，至少以崔家的权势，很轻易便能安排别的去。

        “不全是为了别人。”崔凝说着忍不住笑了一，“咱们观的规矩乱七八糟，我一直以为师父只是寻摸个观避世的俗人，却才知，他在绿林军之前竟真是个士，还是正儿八经上清茅山宗弟。”

        之前衍并不知整件事全貌，今日亲自听完审问，看到诸多证据，才知晓原来师父竟是自愿接纳太的拉拢，他们在事之前便意识到了危险，所以师父才会说解散观……

        过了好一会才一脸迷茫，“看不来，师父还有这般大志向。”

        衍知那老手里松的很，平日在外云游时常挥金如土，他便以为是被老给祸祸没了，可那么多钱财，就算如此挥霍也不至于最后穷到整个观都快喝西北风去吧？

        二人坐上车，没再说话。

        崔凝恼

        再往深里想，他会接那几个绿林家族的手山芋，说不定是因为人家许了什么好。

        想到观事那天晚上，二师兄骗她方外寻刀的话，崔凝难得被噎住，况且她骨里确实不是多么敦厚老实。

        当年的绿林军其他领带回的财富堆积成山，家里都放不，只能找地方藏起来，闹得无数人争抢藏宝图，他也是领之一，手里的财富应当足够他挥霍几辈了。

        衍听罢，再次陷沉默。

        崔凝登时秀眉倒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绿林军领并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但他们大都是江湖人士，加长公主麾时报的也未必是真名，事又已经过去几十年，监察一为了查此事，真真是费了大功夫。

        衍气，“他自己活的潦草随意，倒把旁人的事当圣旨一样！”

        衍想不明白，“你说是牵线，那他后来怎么就接受太拉拢了？”

        崔凝压低声音，“太是个什么境，谁人不知，他自且难保呢，师父又不是真的山野老人，怎会不知这山不稳当。”

        许久之后，衍才忍不住，“师父已经避世那么久了，为何会同意太的拉拢，他是为了找靠山保护观？”

        衍忽而又狐疑，“你不会为了阻止我报仇，故意骗我吧？”

大师兄先跟我回家。”

        衍很是中肯，“明就是这种人，你跟着他长大，也不好说。”

        若非知太不一定靠得住，也不会提前准备把她送走。

        “怪不得他那么穷！”衍反应过来，把大拍的啪啪响。

        是啊，谁能想到那个抠抠搜搜，喜背着徒弟偷吃的邋遢“假士”，竟然是真正的一心向。

        衍迟疑片刻，，“好。”

        上清茅山宗是当年家最盛的一派，弟遍天，那些钱财虽多，但倘若拿来养几十个又或几百个观，本撑不住几年。

        因为此事与案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在审问的时候只是带过，但是魏潜已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她心中怅然，向后靠在车上，“你也知师父手里的藏宝图原就是替人保。藏宝图的消息去，引来多方觊觎，很多人不信藏宝图已由旁人托，几个绿林家族不堪其扰，于是便想要借此投靠一方势力，师父也想赶紧脱手，才会替他们牵线。”

        如今想来，他怕是把钱都拿去养其他境艰难的观了。

        而今圣上厌崇佛，上行效，民间也兴建寺庙，更甚至有不少观尊像被砸，里面铸了佛像，这于家而言，无疑是往心刀。

        “可能师父也不甘心吧。”她。

        崔凝凑近他，轻声，“李唐尊老为祖，尊崇家，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