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意，这注定是一场败局，他们再无回天之力，挡住敌方铁骑――大齐要亡国了。

        正说着笑着，一人现在路尽，轻轻唤了声：“阿全。”

        “阿娘，阿娘，你怎么不兴啊。”

        季晚侠一笑，安似的了他的肩膀。

        季晚侠在他边照顾着，听见他在梦里喊，喊娘，喊燕迟。

        她目光垂，前一片模糊。

        “别瞎想，再给阿全听见。”季怀真压低了声音。

        可季晚侠又怎会信这套说辞，只忧心忡忡，又气又急地看着季怀真。

        “你这是什么话！”

        季怀真跑得，她却跑不得。

        他整个人全凭一气吊着，战事一结束，确定季晚侠与阿全边再无威胁，他这气就散了，人也跟着倒了。

        阿全在一旁糟蹋花花草草，不知阿娘和舅舅怎的就这样一脸苦大仇深，当即撒着过来围着季晚侠的一抱。

        这人宇轩昂，穿蟒袍，不知在太阳站了多久，额上已满是晒来的细汗，正是李峁，如今他与陆铮分庭抗礼，共同辅政。

        季怀真笑笑：“这世，说真话才活不去。”他看着阿全一副懵懂天真模样，叹气：“怎么都长到六岁了还一副傻样，路小佳给吃的就能骗走，来日还怎么继承大统。”

        两年前，迁至临安的第一天，季怀真从车上来，站在这旧皇城前只看了一，笑着：“很好。”话音一落，便一血吐了来，接着大病不起，卧床一月，最严重时一连昏迷三日，连床都不了。

        “我信，我信，我信还不行？”她叹气，担心：“你最近这样劳，是不是鞑靼人和夷戎人占了哪座城，离我们又近了？”

        季怀真一把抱起阿全，举抛起又接住，笑：“咱们阿全想有什么就有什么，舅舅没有过的，阿全都得有，阿全要比舅舅站得还。”

        阿全虽名义上还是太，但有心人一看便知，朝堂之上，是陆铮与李峁说的算。

        阿全又：“小佳？小佳哥哥不是白雪的？”

        “是说错话了，别动气。”

        “你再伙同你舅舅撒谎，娘真的要不兴了。”季晚侠故作严肃，轻轻拍了把阿全的屁，又转轻声埋怨：“他还小，你教他这些什么。”

        季晚侠也跟着叹气：“没大桶，娘不想你有大桶，娘只想你有小家，一辈平安快乐足矣。”

        季怀真没直接回答，只：“你不用，你顾好阿全就行，就算鞑靼人的兵到皇城门了，我也得想办法让你们娘俩活去。况且现在还不算最危急的时候。”

        “什么大桶？哪里有大桶？”

        季晚侠再顾忌不得，求着李峁寻遍名医，才替季怀真捡回一条命。

        见一副快要哭的表，季怀真就着急没办法，把阿全往地上一放，哄着季晚侠：“我真没骗你，我的话你不信，阿全的你也不信吗？还不成？我现在就把太医喊过来……”

        季晚侠虽活在墙闱，不代表她对外面的战事一无所知。

        季怀真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二人都被阿全一副童言童语逗笑，心中烦闷登时一扫而空。

        见季怀真又要兴师动众，季晚侠赶忙将他一拉。

舅底太虚，不能再受罪了。”说罢，他突然疑惑起来，将季怀真一看，小声：“舅，你怎么了？你不是同我讲你刀枪不，谁都奈何不了你吗？”

        季晚侠怔了一怔，半晌过后，突然笑：“……罢了，这两年的日本就像是偷来的，再好的日，也有到的时候。”

        季晚侠一把抱起阿全，三人往她所住的中走。

        若她是寻常妃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大齐皇后，享了皇后的风光，又怎能不尽皇后的责任，怎能不与大齐共存亡。

        她的担心不无理。

        阿全一脸茫然，瞧着总是傻兮兮的。

        季怀真一听这话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