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说,要不是一开始没有伪装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性别,沈千祈估计也认不出来她。
男装的姜月其实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如果真让她去完成献祭仪式的话,也不知道那位‘神’能不能辩出真假。
沈千祈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轻声询问了一句:“姜姑娘,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
‘神’的古怪之处一共有两点。
一个是对祭品的要求,另一个则是献祭大多在夜晚进行且第二天祭品就不知所踪。
祭品不可能凭空消失,这就说明献祭的当晚,神祠里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只要能参与一次献祭,一定能发现新的线索,或许能直接抓住亲自来带走祭品的‘神’也不说准。
姜月本就感念沈千祈的救命之恩,所以在她提出参与献祭时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待他们四人全部藏好之后,姜月便跪坐在蒲团上,将一张写着心愿的纸条置于供桌上,双手合十,虔诚地低声念着祷词。
这些本该是由献祭祭品的人做的,但她现在既是祭品,也是献祭祭品的人。
铸词很短,念完之后殿内又重新陷入了安静,现在只要在原地静静等着就够了。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沈千祈蹲在角落,看着被烛火拉长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影子游戏。
她举起双手重叠在一起,墙壁上随之出现了一只小兔子。
“晏公子,快看!”
墙上的小兔子在沈千祈的操控下,一点点朝晏从今靠近,最后停在他手里的那朵花前面。
“是兔子!它在问你能不能尝一口你的花。”
晏从今轻声笑了下,很大方地将花挪近了些,凑到兔子的嘴边。
“吃吧。”他说,“这花有毒,兔子吃了应该会先痉挛抽搐,然后是四肢瘫软无力,最后就是呼吸困难而亡了。”
沈千祈:......
“打扰了,告辞。”
沈千祈操控着兔子离开,没过多久,又变幻成了飞鸟飞回来。
“晏公子,这只飞鸟不怕毒,它还会飞到悬崖边给你摘好多好多的花。”
飞鸟在头顶飞来飞去,晏从今抬眼看着,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
“是吗,那真是希望她不会不小心摔死。”
沈千祈手上的动作停住,飞鸟恰好停留在他的头顶,报复似的啄了他的脑袋。
――没办法,现实里打不过他,只能啄他的影子了。
“只要你不动手,当然不会摔死。”
微弱的烛光映在晏从今的侧脸,照进他漆黑的眼底,他看清了沈千祈的小动作,垂首笑了一声,没有回话。
烛火明明灭灭,影子也晃来晃去,沈千祈挪开飞鸟,还想和他说些什么,门外忽然起了一阵大风。
“砰”的一下,殿门被吹开,烛火被悉数吹灭。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天天就知道使唤我,白天让我来,晚上还让我来,要不是为了每个月发的那点破工钱,我才不干!”
随着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位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逆着月光,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太清。
他走到姜月身边,绕着她打量了好几眼。
“啧,怎么又是一个这么瘦弱的,也不知道这幅身体能用多久。”
姜月此刻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低着头不停发抖。
黑衣男子见状更是颇为嫌弃地啧啧几声,他看上去矮小,只比跪在蒲团上的姜月高一点点,但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像拎小鸡崽儿一样一把拎起了姜月。
“算了,凑合用吧。”他边说着,边拖着姜月往神像走,“反正又不是我用,我嫌弃个什么劲。”
沈千祈刚要出去救人,许鸢一快她一步从暗处发了把匕首,和林月池配合着,一个拦住了黑衣男子,一个趁机救走了姜月。
许鸢一将姜月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姜姑娘,你没受伤吧?”
姜月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正在和林月池缠斗的黑衣男子听见姜月的声音猛地抬头看过来,盯着她的脸猛然醒悟。
“你是女子?”他捂着受伤的右手,闪身避开林月池的剑,气愤道:“好啊,你们竟敢合起伙来戏弄我,给我等着!”
黑衣男子蹲下抱成一团滚到了神像后面,念咒发动法阵,传进了空心的神像里。
“对神大不敬,你们今晚都别想活着离开!”
他藏在神像里面,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发出了一种空灵又悠扬的声音,传遍了神祠的每一个角落。
“来吧,我虔诚的信徒们,神今晚会赐福于你们!”
这道声音传出来没多久,神祠外忽然乌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