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受了惊,身体在止不住地发抖,沈千祈只好蹲下地温柔抚摸着它的羽毛。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她的安抚很快起了作用,被套住脚踝的雀鸟果真不再怕她,甚至还大着胆子跳到她手心上,啄食稻谷。
“你看!”
沈千祈仰起头,即使是很久之前的误会,她也记得要为自己解释一遍,“我其实还是很讨小动物喜欢的。”
晏从今知道她是在为陆府那次,他对她说“看来你动物缘不怎么好”的这件事做澄清。
他看着沈千祈脸上那副“快点和我说你错了”的得意表情,轻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上回是我故意那样说的。”
她就知道!
在论如何气人这件事上,他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还未等沈千祈回他,看着地上暂时失去自由的雀鸟,他又莫名其妙地突然问了句:
“它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沈千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晏从今松开人偶,放它自由活动,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我把它困在这里的。”
真是奇怪。
他居然也会有自责的时候,以前怎么不见他有这么多愁善感。
沈千祈想了想,扯了扯他的袍角示意他蹲下,抓了一小把稻谷放在他手心。
雀鸟只犹豫了不到两秒,头也不回地从沈千祈手心跳了过去,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晏从今的手指,毫无芥蒂地欢快啄食起来。
沈千祈:......
为什么只蹭晏从今的手指,不蹭她的?
难道就连一只鸟也是个颜控吗?
“你看,你又没有伤害它,还给它吃的,它才不会怪你。”沈千祈说,“而且它不仅不怪你,还一点都不怕你。”
晏从今垂眸浅笑,专心喂起鸟来。
手心的稻谷很快被雀鸟吃完,沈千祈又喂了它一点水喝,戳了戳晏从今的胳膊,提醒他。
“它吃饱啦,把线解开吧,它要走了。”
晏从今屈指在雀鸟脑袋上轻轻蹭了几下,叹息了一声,随后解开了傀儡线。
重获自由的雀鸟毫无眷恋地朝天空飞去,飞向远方,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雀鸟越飞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晏从今依旧没有收回视线,望着湛蓝的穹苍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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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节的节日活动大多安排在夜晚,入夜之后,街上仍然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热闹程度堪比除夕夜。
街道两旁除了寻常节日就会有的小摊之外,还多了许多新奇古怪的摊位,比如水池捞金鱼。
摊主放话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捞起至少五条金鱼,就可以赢走他摊位上最好看的那盏兔子花灯。
听上去似乎是没什么难度,但这些金鱼大概是受过什么特殊训练,游得很快,而且捞鱼还不能借助工具,只能徒手。
不少挑战的人信心满满地上场,不一会儿,又心灰意冷地退场。
大家都想看看到底谁有这个本事能赢走那盏花灯,故摊位前前后后围了不少人,都想着看热闹。
沈千祈对这个捞金鱼的活动本身不感兴趣,但她又有点想要那盏兔子花灯。
虽然她的捞鱼技术可以说是完全为零,但有一个人,他一定很行。
沈千祈往晏从今身边贴近了些,想了半天要怎么开口让他帮忙,还没等她出声,心思就被猜了出来。
“是想要花灯吗?”晏从今问。
“你怎么知道的?!”
沈千祈讶异地抬起头,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难道他还有读心术不成。
不过既然已经被看出来,她也不掩饰了,压低声音,小声问了句:
“可以吗?”
晏从今当然没有读心术,他只是注意到沈千祈的目光好几次在那盏花灯上停了超过五秒。
往常他从来不会参与这种活动,但是沈千祈想要的话,无论是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推脱。
“下次不用问我可不可以。”他弯了弯唇角,替沈千祈将碎发别到耳后,“直接对我下命令吧,是你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只要你能开心,哪怕是让我去死,或者关在笼子里,给你当宠物都行。”
沈千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