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似是而非的威胁，好拿住这个狡诈的阿悍尔公主，沉半晌，：“阿悍尔能给北昭什么？”

        “我说过了，战争能得到的，合作也同样可以，殿，”司绒停脚步，摸索着小兜，说，“我们开了一个好，阿悍尔想与你并肩走去。”

        “有话直说。”

        “四个字，和而不同，”她手里攥着一枚冰凉的事，扭了扭，让封暄把手拿去，看着他说，“榷场，通商，以行上，以商贸往来磨合政治步伐，既不突兀，又是见效最快的方法。”

        和而不同，这跟封暄的想法撞在了一块儿，但他仍然没有给一句肯定的答复，这些话由司绒说来，仍然在一个提议与商讨的范畴，若是封暄一，就是彻底的板上钉钉，直觉告诉她，这姑娘的底牌多着，他攥着主动权要看清她的底牌，就不能轻易松。

        司绒不介意他的沉默，拉起封暄的手，把掏来的一枚墨黑扳指套他拇指，旋了旋：“来日方长。殿，看，大小正好呢。”

        封暄右手拇指沁凉，低看了：“送我的？”

        “送你。”

        “礼尚往来，这个也送你。”封暄看一她手里斑驳的旧扳指。

        司绒微愣，两枚扳指的意义截然不同。

        她送的是一枚全新的扳指，昭示着阿悍尔和北昭之间崭新的路途。

        而他这枚扳指上面豁斑驳冽，是千万次拉弦中磨来的，它跟着他上过战场，染过鲜血，淌过泥泞，某种意义上，世人只看到他一人之万人之上，而那些落拓与颓唐，都交由了这枚扳指去深刻保存。

        司绒觉得这枚扳指好重。

        封暄把扳指取来，阳光，墨的扳指有一朵小小的司绒花，他觉得这枚扳指好轻，要好了，套稳了才跑不掉。

        “砰――”

        两枚扳指正中靶心，无声地击中两人心。

        而后司绒若无其事地把扳指收到了小兜里，说：“走了，殿别送。”

        “？”封暄拽住了她的手腕，“走？”

        “回云山庄啊，”司绒笑笑，手的时候在他掌心一划，“换玩法了，正经，殿。”

        司绒渐行渐远，一橘的剪影消失于桂树与灰墙的罅隙中，日愈盛，廊檐上的琉璃瓦迸亮光，封暄转了一圈扳指，无声地笑。

        果然还有底牌。

        *

        傍晚，雾气早早就逸散在云山庄里，白白袅袅，浮浮冉冉，如同京城里到传的消息。

        司绒见不得雾，日落山前就合上了房门，把雾气隔绝在门外，如同把言隔在门外，外面把阿悍尔的局面传得如何凶险她都不在意。

        司绒散了发坐在床上，床帷没放，里间的烛火得亮堂堂，她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案，就着烛光拆阿勒的信。

        这是今日海鹞送来的。

        信封外边用油纸包了一层，拆开时还带着海风的咸湿，里沉甸甸的。

        她先看了信，果然，阿勒在四日前就拿帝弓湾，打得破云军不敢冒，他还要对北昭通往海外的航动手。

        司绒提笔铺纸，信没看完，先写了句――“小心被得都不剩。”

        正事没多少，剩余的就是些七七八八的杂事，什么捕了一条百斤重的大鱼，夜半有海妖唱，在沉船里找到一柄短刀次回来带给稚山，山南的日太大，晒得他又黑了，揽镜自视时常被自己迷倒云云。

        看完信，她瞥到信封里还有东西，倒来一看，零零碎碎的东西登时了来，有些还小案，落得床上都是。

        司绒笑起来，一一拾起，海外的香膏，珍珠耳环，还有不知什么材质晶莹剔透的手串，都是些女孩儿的件。

        还有一张炭笔画的人小像，眉大，瞧着可极了，右角留一个“龙”字，翻到背后一看，是阿勒狂乱的字――我的姑娘，凶得要死，我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