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环着司绒，俯把碎片一一捡起来，破碎的天青躺在他掌心，边疤痕的粉。

        “……别靠着我。”

        帐篷着火盆，温度足够，和环住她的膛一起烘了司绒的汗，她脸不变，垂落在小边的手已经揪住了地毯的，掌心里沁的薄汗和细小的绒濡在一起。

        封暄把碎瓷片捡起来后，拿了只小匣放去：“今夜你就歇在这儿。”

        司绒捻掉掌心里的：“北昭资不够了？”

        “帐篷够，地方不够，营地里要扩地方给将到的五万骑兵，”封暄说完，补了句，“你睡这儿，我一会儿还要去中军帐。”

        “句桑呢？”

        “还在北二线，回营后就在隔帐，和那黑小一起，不要怕，吃不了你。”

        司绒着他的视线，帐篷本就是个密闭空间，两架屏风把床榻夹得仄，封暄就这样蹲在她跟前，静静地看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再说话。

        风在雪，山在等日，封暄仿佛悬在过去和期待之间，神既危险又克制，直白地告诉她，你可以束缚住我，也可以释放我。

        都可以，只要你在这里，都可以。

        司绒在数次混乱间见过他这样的神，越是即将抵达峰，他会越克制，像一个蓄力的过程，要等到她主动绞动，他才会虔诚地交自己。

        长久的沉默中，两人只用神交锋，温度和距离把这种注视变得黏稠，记忆如返，听凭风浪的摆布，湿答答地渗透了沙粒。

        司绒没有错开，在注视中，尾渐渐地染了粉。

        但她的神还是这样平静，好似一也不在意自己这副模样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困扰。

        在静默里，她觉到封暄的转变，他在为她克制，很……乖。

        封暄也受到司绒的变化，她在……变坏。

        像个正在驯服兽王的人，用她独特的味和神，轻轻地拽他最柔的位置，形成某种夹着痛的惩罚，她没有在撩拨他，封暄已经为她疼了一遍。

        “你想吃了我。”司绒眨了，说。

        “想。”封暄承认，他的心，乃至到的每一寸，都在想念司绒，可以这样安静地待在同一空间里，也可以更近。

        “我今日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我说结束了。”司绒轻轻一笑。

        “相反，”封暄单膝跪了来，“你告诉我错在哪儿，是给我认错的机会，否则……否则你会像那夜一样扭离开。”

        她看他的膝盖：“你这是在什么？”

        “认错，”封暄平静地说，“你要我走，我便走，你要我留，我便留，司绒，告诉我，要我吗？”

        他说的不是我想要你回来，是你想不想要我？

        低平衡，在这一刻打破，封暄把自己放低了。

        作者有话说：

        迟到啦，发红包。

        第58章  裙臣

        司绒没有动。

        四周都浮动着平的光,  光束从屏风过，也在识趣地躲避，床榻边的这个角落不但昏暗一些，连温度与湿度都与外边不同,  并且因为视线毫不避讳的交碰,  在过近的距离里把期待和渴望都放大。

        呼声平缓。

        她需要反应的时间,  在观察，在辨析，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像兽一样遽然而起，把她吃得渣都不剩。

        不能怪她谨慎,  封暄常这事儿。

        他的退,  是为了更好地。

        可是封暄连神的力都收敛了，飘满了雪雾与烟海,  把那侵略遮得半儿不剩，棱角也被阴影笼得模糊不清,  肤在昏光就像化的糖块儿，只要司绒伸手碰一碰，那甜味儿就会听从她的号令，把两个人包裹起来,  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