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惊翡翠。小鸭惊还睡。两岸绿阴生。修廊时听莺。

        这样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也不过是十余息的功夫，闫见明的脸上就陡然浮现些许的不耐来。

        “唔……让我想想，又来支使我，又说话这么混，或许是上一场交易发生了变化……”

        “不要提那些丹药和灵石，也不要提功法，那是上一次的交易，是为了把我推来给你们那个谁当挡箭牌使的，而且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多么重要的事，能够比得上你们家那个姓淳于的更重要？”

        大瓮应声而裂。

        足足一整个深夜，当清晨的阳光再度照耀树海的时候。

        恍惚之中，楚维阳竟觉得，前瓮中发生的事，不过是曾经自己镇窟中的复刻而已。

        第四日，楚维阳罕有的没再勤恳修行。

        而楚维阳，听着瓮中的声音，竟缓缓地闭上了睛。

        而真正动静大起来，是在第四日的深夜。

        天光大明，正午时分。

        第24章  避走南乡风卷浪

        而事的观瞧，大概仍旧有泰半的缘故，是对楚维阳那藏锋于鞘的清明剑意的羡慕与嫉妒。

        等到玉蛇被逗得有些不耐烦了，吐着蛇信嘶鸣起来，楚维阳这才笑着，从指尖凝聚一缕蕴着煞炁的法力，然后凑近了，瞧着那玉蛇吐纳似的将煞炁法力炼化掉。

        哪怕隔着整个大瓮，只能听到声音，楚维阳和事都能够真切的领会到嘶鸣声中那满蕴的杀意，那毫不讲理的狰狞！

        “好孩，加把劲儿！再加把劲儿！别被打败！要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想尽一切办法地活去！”

        摘风楼前，楚维阳将手虚虚的拢在前，半低着，看着手腕上缠绕着的细绳似的白玉毒蛇，看着蛇地扬起，楚维阳拿着另一只手的指尖去逗那白玉毒蛇。

        “贼老天，贼老天！颇不讲理的贼老天！”

        玉蛇踯躅光卷。连珠合沓帘波远。花动见鱼行。红裳弦倾。

        “这不成，冒着生死危机在这儿杵着的是我，不是你！”

        这样的声音让事不住的发抖。

        “好孩，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意！

        再是吃过见过的人，到底剑宗正统，哪见过这样酷烈的修行法门！

        有似乎是相互碰撞的声音，有似乎是凄厉的嘶吼声音，甚至有着蛇躯狠狠撞在大瓮的声音。

        轻声的呢喃中，那密集的响声愈演愈烈，然后在最巅峰后，一的消弭了去。

        他不用再选择，盖因为他早已经了选择！

        哪怕没了半边，事仍旧想着悟些甚么来。

        楚维阳惊喜的看着前方。

        紧接着，纷杂的声音就再也让人难辨别里面的变化了。

        ……

        整个第四日，瓮中的动静和前一日没甚么区别，甚至分时段，动静更小了一些。

        自始至终，即便说着话，楚维阳却低着，看也不看那脸尴尬中透着些焦急的闫见明。

        原地里，事的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回应楚维阳的，是一嘶鸣声。

        楚维阳平静地了。

        他仿佛将这大半辈受到的委屈都摆在了脸上，此刻咬着牙，只是恨恨的骂着。

        “友，我方才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么？让你暂时离开摘风楼几天，去更南方，地方甚至我可以继续提供，暂时躲避几天，这话，还不够明白么？”

        仔细想象，这一大瓮与镇窟也没有甚么区别，那密集的响声与曾经石窟之中的死寂也没有甚么区别。

        “闫友，你这话是甚么意思？我是说，刚刚你说的话我听清楚了，可是我不明白这里边儿的意思……”

        许是背后的事棘手过甚。

        第一次，楚维阳和事发觉，蛇类的嘶鸣声也可以响的声音这样大，这样频繁。

        见得楚维阳的嘴角一的勾起。

        过去的记忆在这一刻袭击了他的心。

        “这可是六正剑意呐！”

        “明白，很明白，但是我一句都不懂，为什么要离开？为甚么要躲避？躲避甚么？闫友，没有这样的理，这里是玉髓河南面的旷野，是修与散修遍地是的地方，我又是被剑宗弟追杀的人，你不能因为咱们以前达成过一次交易，就一边让我这个那个，一边又甚么都不告诉我。”

        无非尽都是鬼蜮森森，无非尽都是挣扎着的炼狱。

        破碎的大瓮中，一条羊脂白玉一般的蛇，缓缓游动着，朝楚维阳爬去。

        他和事蹲在大瓮前，饶有兴趣的听着其中的动静，应着里的变化。

        楚维阳兴趣，是因为这样的变化对于他参悟《青竹丹经》极有帮助，可以与记忆之中淌的学识相互印证，渐次通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