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般说着,允函稍稍以天心意蕴应着天时变化,随即不着痕迹的退向了人群的边角。
闻听得此言,允寿仍旧只是摇。
紧接着,那轰隆声才炸响开来,继而显照的灼灼明光里,是恢复了原貌的允函,莲足踏空而行。
这便是天心雷法!
允寿说话向来是这样混着留三分余地来,允函自然早已经习惯了大师兄的说话方式,轻轻颔首间,便已经明白了那三分余地在何——
“早先时贫收到友的玉简传书,还以为是谁在给贫开顽笑呢,今日见得友亲临,方才明白这事竟有如此奇诡之事发生,神宵宗的大师竟在为一介散修奔走,怎么,他这是将你也收成炉鼎了?”
此时间,张都不见早先时的颓靡,反而用一种颇为鲜活的诧异绪看向允函。
外海,神宵宗与五行宗诸修斗法正是最为激烈的时候,允净凶戾的声势,生生将一人打得大半边染血,此
行宗是大不如从前,倒不是因为两宗的宿怨而诋毁他们甚么,只是这九人之中,若是照神宵宗的标准,或者说照玄元两诸圣地大教的普遍标准,有五人,是不能算的,许是个别层次与领域沾边,但总归是不能算的!”
“贫只替五毒师兄传讯,事怎么,在张友你自己,因为事关紧要,遂不落文字,由贫传达……”
只是一瞬间,那五灵光陡然间翻卷,从厚重的雾霭烟霞之中被人以无上法凝练,倏忽间显照成五龙相,鳞甲自半悬空中磋磨与交叠着,无上法阵的明光之中,随即将张都的形托举来。
无有轰隆的声势,甚至最初时都无有那灼灼的明光,只是那纯粹的雷霆,像是由虚转实,从无到有,生生自五行转之间显化来,复又轰落在五行之中!
一念及此,许是也因为同样改换了容貌与气质的缘故,允函竟也随之喟叹。
“那块铁疙瘩……哈!仔细说,倒也相映成趣呢,本也是份厚礼,能不能从中发掘那菁英来,便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这般论算,自程玄中等诸修相继殒命在外海中,五行宗此代,竟是以刘玄甫为魁首了,可惜,接连两次,都未曾见他手。”
于是,约莫一炷香之后。
而话音落时,不等允寿那里再有甚么回应,原地里,忽地,允函的形便这样消隐在了原地,甚至连形幻影的溃散过程都被省略了去。
可如今,九位之中便要有五位几乎可以算作是滥竽充数的,足见五行宗传承之凋敝。
说及此,不知允寿又想到了甚么,遂偏看向允函。
……
倏忽间,一雷光猛然照!
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允函却无有分毫的神变化,她只是那般尘的凌空而立,冷清的眸看向张都,似乎和看一粒砂砾也没有甚么分别。
“师兄继续看顾着师弟师妹们罢,该是师妹动的时候了,不好耽误了时辰,尤还有这事之中要紧的一环需得去呢,容师妹卖个关,等会儿便能够教师兄看到事机变化,需得等到恰到好时登场,无论如何,都得教五行宗骑虎难!”
伴随着姑仙形抵至,那一天心雷霆早已经先一步劈落,厚重的层叠云之中,似是真个被这一雷霆破碎开来,重新翻卷着显照五行的灵光来。
闻听得此言,允函轻轻颔首。
五行宗亦是圣地大教,甚至是玄门之中少有的几家传承极古老久远的传承宗门,这样的圣地大教,对于遴选的标准,合该要更于别宗才是。
他颇诧异的看向允函,好似是经历了与五行宗以一敌五的事之后,竟真个重新收拾起了心,开始了心神熔铸的过程。
“说起来,登门拜访不好失礼,宝材可曾从库房中取走了?”
“他如何肯手!他如何敢手!若是那件五宝鼎还在,便是程玄中都要逊他几分,可如今那宝鼎被他自己亲自毁去……只刘玄甫?寻常人耳。”
“也不能教他忒占便宜,师妹取走了那块铁疙瘩。”
片刻后,外海,抵至天武城的的近。
……
闻言,允寿很是一怔,紧接着不知想到了甚么,登时间竟哭笑不得的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