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趴在桌上,没打采。
握住玩偶,微凉的塑料与掌心相,余鹤皱起眉:“解压娃娃不该是的吗?”
阴沉的神落在梁冉上,可梁冉却没在意也没闪躲,只是很关心地看着余鹤。
余鹤微微一震,终于容许这丝阳光照去。
刚才整个人逻辑都是混乱的,他也许真的该和心理医生聊一聊。
梁冉和王广斌又吵起来了。
周围虚无缥缈的一切重新变得真实。
他动动唇,仿佛与人交都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
余鹤站起:“走了。”
傅云峥没说话,面上看不明显喜怒。
梁冉的眸很亮,他把书包上的玩偶挂件摘来:“来,这是解压娃娃,你它。”
梁冉也发现余鹤绪很差,把余鹤拽会议室,他坐,王广斌用纸杯给余鹤接来。
余鹤瞳仁微转,看向梁冉。
余鹤掏手机看了时间,心里把犯神经病的刘主任骂了三遍。
主任办公室门,余鹤忽然隐约听见了一阵熟悉的铃声。
余鹤把玩偶小熊攥在手心里:“你别掰它。”
傅云峥还在家里等着和他一起回云苏呢。
梁冉上打量余鹤:“你心好了?”
一时间谁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略显尴尬。
余鹤漆黑的瞳孔微颤,他垂眸看向梁冉手里的玩偶,犹豫着伸手。
还好他没让傅云峥直接坐车在校门等他。
王广斌拍了梁冉一把:“你平时大方的,这会儿咋这么小气,他喜那熊你就给他呗,你看他都啥样了。”
距离放学将近一个小时了。
余鹤往电梯间走的同时拨通傅云峥的电话。
余鹤疏地转过:“傅云峥?”
余鹤说:“回家啊,在这儿呆着吗,看刘主任发疯吗?”
余鹤知自已状态不对,但他一也不想调整,也不知该怎么调整。
办公室的门打开,傅云峥面对余鹤坐在轮椅上,边是哈腰的刘主任。
傅云峥直视余鹤:“小鹤,我来接你回家。”
正常人绪转变不会这么快从峰到低谷,跟过山车似的。
办公室外,梁冉揽住余鹤的肩:“没事,哥们陪你。”
余鹤:“......”
现在绪还是有低落,但已经好很多了。
不知傅云峥有没有等着急。
:“黄导,这就是你们班的学生?”
刘主任怒吼:“教?这学生我教不了,没报警理已经是我作为师长最大的宽容!必须记过,记大过!全校通报!记档案!”
过了好一会儿,余鹤说:“冉哥,我心烦。”
梁冉跟着站起来:“去哪儿?”
梁冉把玩偶给余鹤。
可是梁冉一直看着他,神温,没有一丝不耐烦,这给余鹤提供了很大勇气。
梁冉扭瞪王广斌:“闭嘴,你怎么不看你自己啥样啊,余鹤怎么了,就是气着了,别在这儿制造紧张气氛。”
急剧亢奋过后,余鹤又很快陷消极绪中,本不在乎什么记过通报留档案,这种状态很像他刚从余家来时那种疲倦厌烦。
走教室,楼里已经安静了来,外面天都黑了。
梁冉把余鹤手里的玩偶小熊拿过来:“那把熊还我,这是我初恋给我的,要不是刚才看你可怜兮兮的,我才不舍得借你玩呢。”
余鹤眨了,觉像是游走在天外的另一半灵魂落到实,又像沉在深海中刚被捞来。
“好。”梁冉双手杵在膝盖上看余鹤:“不掰它,你喜小熊就把它带回家,玩够了再还我,行吗?”
梁冉坐在余鹤边:“怎么了余少爷,这么不开心啊?”
这就是躁郁症吧。
他心念一动,停脚步。
余鹤辅导员的声音不疾不徐:“怒气伤肝,刘主任不要心急,学生可以慢慢教。”
每到周五晚上校门都会堵车,今天放小长假肯定更堵,余鹤和傅云峥约好放学他先骑摩托车回家,然后再一起坐车回云苏。
余鹤动都不动,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余鹤恢复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梁冉伸手去掰玩偶小熊的胳膊:“你看,它的胳膊能掰来,脑袋也能揪掉。”
余鹤勉笑笑:“好了。”
“回家回家。”刘主任连连:“这可真是大冲了龙王庙,恕我拙,没看来余鹤同学竟和您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