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牙耳机摔在地上,发一阵刺耳的摩声。
傅云峥这边听到一阵闷响,他闭了闭,平静地接受了早已预见的现实。
余鹤和傅云峥最终还是没有照原计划回国。
傅云峥原本只是以为余鹤会重新经历他当年经历的一切,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无功而返,但当那个白血病男孩现后,事发展的轨迹现了变化。
他垂视线,看着前的木盒,盖在卡片的元像个巴掌一样狠狠在余鹤脸上。
将从木盒里倒来的东西翻了一遍,傅云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余鹤一句话都说不来。
小男孩急匆匆打开门, 脸上的笑意比午后的阳光还要明亮,门前没有人。
对余鹤来说,留在缅北的原因已经从穿山甲变成了那个小男孩。
“小栓!”
没有看到余鹤, 男孩脸上了明显的失望,低关门时, 却看到了地上的木盒。
连续几天碰后,余鹤终于和阿坤的弟弟成为了朋友。
余鹤迈那条破败的小街,手上捧着一个旧木盒,漫不经心地敲响了阿坤家的门。
傅云峥反问:“你想要什么?”
对错二字实在太过单薄,世上的因果环环相扣,无数个看似‘正确’的选择撞在一起,缠绕成一汹涌的洪,裹挟着所有人向前走。
男人说:“阿坤被逮捕那天,他弟弟给了你一个木盒,我要那个木盒里所有的东西。”
虽然大家都很不愿意承认, 但长得好看的人,在人际交往上确实有着天然优势。
你以为那是你的选择,其实命运的必然。
他将耳机放在耳侧,用英语说:“傅先生,我有一桩生意想与你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悬在心的利剑终于落了来。
一个男人慢步走来,捡起落在地上的蓝牙耳机。
糖果盛得太满了, 失去盖的压力,争先恐后地洒了满地, 彩的糖纸照亮门前布满裂纹的青砖,也照亮了男孩的笑容。
见余鹤没有回答,男孩摘耳机,轻轻放在木盒上,把木盒朝余鹤的方向推了又推,之后很慢很慢地退回檐阴影里。
余鹤耳边响起阵阵嗡鸣。
一记闷棍狠狠敲在保镖后颈。
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保镖俯回却已为时已晚!
我错了吗?
他就站在离余鹤两米开外的地方,背靠着墙,可余鹤失去了再次和男孩说话的全勇气。
在今天之前,余鹤一生问心无愧,可今天之后,他再也不能这样说了。
事的发展完全乎傅云峥意料,他站起,走向写字台:“稍等。”
余鹤坐在墙,笑容比蓝天白云还要明媚。
这就是天地众生。
余鹤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他飞快地用拇指抹了角,转过背对男孩,独自站在空空的天地间。
男孩抬张望, 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叫了一声:“余鹤!”
阿坤弟弟的名字用缅语音译过来实在太复杂,男孩重复了好几遍余鹤也没能把那几个别扭的音节记来。
男孩的名字中有一个音节的发音类似于‘栓’,余鹤就叫男孩小栓,希望这个名字能把男孩的命拴住。
余鹤终究不是傅云峥, 他没有傅云峥那样执着,注意力一如既往容易转移。
若是余鹤真心实意的去讨谁喜,上到80岁到3岁,就没有他讨不到的。
第127章
一只白的纸飞机破空而来,男孩顺着纸飞机飞来的轨迹向上望去,正看见坐在墙的余鹤。
傅云峥微微蹙起眉:“我不知你要找什么,但我可以把木盒所有的东西都带给你。”
男孩用衣摆兜着木盒和溢来的糖果,反回家。
余鹤分明游离于整个事件之外,又是整个事件发生的始作俑者。
男孩睛一亮, 蹲打开木盒, 五彩缤纷的糖果从木盒中淌来。
阿坤家的大门才关上,男孩又打开门跑来,把余鹤丢过来的纸飞机捡走了。
余鹤叫了男孩一声,指了指墙,而后从墙上一跃而,了男孩家的院。
傅云峥应了一声:“跟紧,缅北不比国。”
保镖接到傅云峥‘跟紧’的指令后,立即抬步向前,却在抬的瞬间听到后的破空之声。
巷的保镖单手着耳麦,汇报:“傅先生,余少爷去了。”
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先把东西带过来再谈吧。”
“那个小孩太小了, 没人他万一饿死了怎么办?”面对傅云峥的忧心,余鹤信誓旦旦地保证:“等阿坤从警署放来,咱们就立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