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变成刀,割在每个人的脸上,但没有人往帐篷里钻。
他长成参天大树,长成瑰丽的花,哪怕长成一株柔弱的害羞草。这是只属于他的自由和勇气。
陶楂呆呆地看着,林寐在他耳边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男生笑起来,“你不要你那样的你,我要。”
曹严华用开瓶给林寐和陶楂一人开了一瓶啤酒,白泡沫从瓶涌,曹严华往前走了走了,着酒瓶,“徐序,我草尼玛!”
林寐说:“好的,坏的,可怜的弱小的。只要是你,都是属于我的。”
他被林寐这种人压得不过来气的青期,他总是觉得自己太差劲的青期,他不甘平凡的日夜,他屡次放弃又屡次爬起来的血泪……新的阶段已经开始,新的战场已经在等着陶楂去挑战。
陶楂憋了气,他闭上睛,破釜沉舟般朝着空的群山喊:“林寐,我讨厌你!”
“再说一次。”林寐蹭着陶楂的唇,低声促。
“对了,”陶楂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还要把过去的我也留在这里,那么可怜,那么弱小,那么没用。”
陶楂咙发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类,此刻却产生了自己是一株植的错觉,不是花坛和绿化带里的植,是原始丛林里想怎么生长就怎么生长的植。他扎在最沃的土里,饮着最充足的雨和阳光。迎风不惧。
林寐没执着于让他重复,他拇指着陶楂的唇。
这一回合,输赢任它,他要不负年华。
林寐结微动,心脏的悸动使人呼困难,他睛似乎有些红,陶楂还没看清,就被轻轻握着脖吻住唇。
陶楂也没有,他睛都被得眯了起来,心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反正青苔山偏僻,反正异地他乡,反正一切都迎来了结尾。
“不。”林寐一回拒绝人拒绝得不假思索,并且是拒绝之后才沉思原因。
狂风大作,群山之间发鬼哭狼嚎似的怪音,灯泡在灯架上摆,一圈圈的灯光则在地面摇漾。
喊完,陶楂用手指挠了挠林寐的膝盖,少年的脸不知是被风红了还是被啤酒那酒度给烧红了,他清清嗓,终于说:
他嗓门本来就不大,风把他的喊话得支离破碎,但林寐却听清了。后者歪了。
勇气在刚刚已经用光了,陶楂一个字都挤不来。
“把我讨厌你留在这里,我喜你只说你一个人听。”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小秘密般,他在林寐面前不停重复,“喜喜喜,我喜喜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