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唤她去客栈,为瑾儿单独弹奏一曲吗?”唐弈轻声问。
唐弈这才安心,坐到另一边,与她一同将目光放在一楼大堂前的台上。
叶瑾诺皱了皱鼻,“不够吃。”
剩了一个,实在吃不去,就着米糕喂到唐弈嘴边,“你吃。”
“听听她的琴,我便知了。”叶瑾诺似是自言自语,瞧见沁瑶将手放在了琴弦上,便不再多言。
叶瑾诺一直觉着,女之,是秀丽或是明艳,是纵或是温婉,那都是。
“不要急,定心才能正确的判断。”唐弈只能继续安抚她。
叶瑾诺拉住唐弈的袖,另一只手指了指铺里摆来的米糕,“夫君,要吃那个,瞧着新鲜。”
叶瑾诺注意到,却垂睫,并未多问。
唐弈听得好笑,那不就是米糕吗?曦玥公主吃过的珍馐不知比这东西好吃多少。
唐弈温和笑着,随她一块起,又牵住她一只手,“那带你去买铃铛。”
就像唐弈所说,这世间不会有谁比她和左沛岚更懂七弦琴。
但叶瑾诺说想吃,唐弈还是折回去,给她买了几个。
叶瑾诺轻轻了气,默了片刻才摇叹:“我明白你的意思。”
叶瑾诺确实被养刁了嘴,着米糕从面纱方放中,吃了几个就觉得没意思了。
技不如她,听了只是浪费时间。
“她心里,有恨。”叶瑾诺沉默良久,才轻声对唐弈。
叶瑾诺静静看着,直至一黄衣女施施然走上台,她眉才微微拧起。
更何况路过界界门时,她那么清晰直观地看见,那十万座衣冠冢,无声诉说着当年的惨状。
“好。”唐弈应,“还要再听听吗?”
方一片叫好鼓掌。
她记得唐弈来时,便说顺带给她换个更好看的铃铛。
可她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的艺伎,喃喃:“不甘······她好像在怨恨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可她无力反抗。”
和叶瑾诺的明艳不同,那姑娘打望去,便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觉。
现在这些能被看到的问题,都不过是表象。
二人携手离开得月楼,随意漫步在街上。
许是今夜不少人都是冲着那艺伎来的,这会儿艺伎还未上台,楼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好。”叶瑾诺顺势应,跟着唐弈就要往那边走。
她当年哪怕不取心血救他,丹也因为那场大战而临近爆裂。
唐弈无法接住她这句话,只沉默着看向她。
她觉到的那怪异,就是沁瑶瞧着是温婉可人的模样,可偏偏又让她觉,沁瑶的表里是不一样的。
一曲终了时,叶瑾诺才缓缓睁开。
连甜味都没有多少,不是她喜的。
唐弈早就猜到,也不意外,就着她的手吃了米糕。
唐弈知,任何一条生命不被重视,都是对那十万座衣冠冢的亵渎。
清冽琴音传叶瑾诺耳中,她垂眸,仔细聆听。
付那么多,她就是为了这天太平。
这才她的手,“去那边瞧瞧,那边的铺是江洺郡最有名的铃铛铺,听闻是祖传的手艺。”
真正让叶瑾诺觉得有意思的,是她路过一间糕铺时,瞧见了模样神似铃铛的米糕。
可偏偏瞧见这位艺伎沁瑶,她又总觉着有些怪异。
只是米糕铺的掌柜瞧见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不由摇叹息。
说她自负也无妨,反正若非必要,她不听旁人弹琴。
他带叶瑾诺来此,就是要叶瑾诺自己去看,去挖一些深藏在表象的事,所以叶瑾诺的决定他都会听从。
米糕只是成了铃铛的模样,瞧着小巧玲珑甚是可,但还是米糕的味。
江洺郡以铃铛工致、外观漂亮名,街上最多的,自然便是卖铃铛的铺。
“吃几个你便腻了。”唐弈无奈,把手中米糕递给她,“先吃了,若是还想吃再给你买。”
所以中就不得沙,看不得任何妖轻视生命。
那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相生得极好。
但铃铛再好看,也不过一个饰,卖的铺多了,多看几也就不觉稀奇。
旁人或许有些难以理解,可唐弈懂她。
只要对方是稍微懂琴的,叶瑾诺仅仅是听曲便能听端倪。
叶瑾诺怔了怔,很快又轻轻应。
而叶瑾诺要看的,是真相。
但叶瑾诺却摇,“不必,她的事藏得很深,旁人听不来,若是贸然打探,会惊着她,这两日且再在江洺郡中看看,若是当真寻不到绪,再来得月楼寻她。”
她大概,猜几分端倪何在了。
叶瑾诺摇起,自己上了面纱,“她技艺如何,我心中已有数,再听去没有必要。”